父子二人談完文學,隨即,又轉到了曆史。闖爸對中國的曆史很有研究,認為中華五千年文化一定要發揚光大,為之必要從我做起,於是,以本人為例,自學成才,在與領導談話之時,大談漢的興亡——漢的建立時間、滅亡時間,多少個皇帝以及叫何名。
闖爸說得頭頭是道,引得眾領導歎曰:“此乃博學之才也!”闖爸大談一番之後,又小談一語,說:“漢時的機械農耕是中國曆史上農耕的起源。”闖爸一語驚人,眾領導點頭示意:好才!好才!說完之後,闖爸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話出了紕露,忙補救說:“漢時所謂的機械乃人力,古人用力作機械,此乃小農經濟的產物,也是自然的產物,另外,漢是中國農耕的起源之時,乃是漢的農耕技術已相當發達,就好比縣的文化產業,興旺的同時又是新起源的開端,用一詞概括就是‘跨時代’。
我縣正在跨時代的重要階段,領導們都是跨時代的領導,也就是比時代的領導更向前跨了一大步,這是跨時代的意義呀!”
此番話砸在眾領導的臉上,比貼了金子還光彩,光彩照亮了闖爸的臉,眾領導誇闖爸工作認真,把傳統與時代結合,乃中國文人中的第一人,闖爸被誇得不好意思,忙拍馬,說:“領導給麵子,我一定繼續加油!”
闖爸憶起這些往事,深感“文人骨賤”的思想正在自己的身上發作,幸好及時發現,改過自新才是當前的重要任務。但任務畢竟隻是任務,自己的前途同樣重要,一時難解,問兒子:“曆史中有沒有骨頭比鴻毛還輕的文人?”此話令何闖難以琢磨,司馬遷言: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何闖立即回答:“死文人”。
闖爸痛定思痛,心想:自己已經與死人無兩樣了,該如何是好呀?不得其解,就想問兒子那些死文人的骨頭為何輕於鴻毛。何闖信口而答:“死文人的骨頭化為泥土中,煙飛喜散,自然輕於鴻毛。”闖爸又不得其解,認為兒子話中有話,一陣思索之後,突然大徹大悟,心裏暗自想:“死人的骨頭化成了泥土中的一部分,滋養了植物,這是大愛!”
最後,闖爸自認為自己已是有大愛之人,有死人的偉大精神為證,道理自然一通自通!
夜深之時,何闖一個人站在房間的窗子旁邊,手裏拿著一根煙。今夜繁星點綴,明日必是晴空萬裏。思念似水柔和,夜的寂靜勾起了何闖對呂瑤的想念。年輕的心總能捕捉到不一樣的側影,何闖看得到的卻隻有與呂瑤的現在。
自從和呂瑤在一起後,何闖就有寫日記的習慣,這並不是他的個性,但愛情能讓人顛覆一切,包括案情,這也是愛情的偉大之處。
他提筆寫道:
何時的我,何時的後來,何時的你,我在後來遇上了你,在無盡的夜中想著你容顏,難以再次入睡。
十月秋風掃滿地黃葉,寄滿無數愁思與苦惱。未來在我的手中滑過,沒有了未來。抓不住未來,我卻抓住了你的殘發青絲。與你同在的日子極至樂融融,你的手在我的肩頭滑過,令我無限暢想在愛的浴房中。
想念,如風一般掠過我的心海,卻未有漣漪起,因為我此刻的平靜正如靜日一般,隻有對你思念的光,沒有相擁的動作。你是我的心眼,所以,我甘願為你變得小心眼,我是你的胸脯,所以,你讓柔情化成細雨,流進我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