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秋宮,皇後的寢宮之外,明珠已經是焦急不安,原來長秋宮的一個宮女進來向她稟告了今日在春熙宮外婉美人和儀妃娘娘的爭執,明珠知此事非同小可,皇後平日裏又最關心長情殿,此事需要馬上稟告給皇後,但是想起皇後的命令,她又不敢貿然打擾,幾次想推門,又縮了回來。
正在躊躇之時,明珠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那分明是一個茶杯跌落到地上摔碎的聲音,明珠心中擔心,也顧不上皇後剛才的旨意,連忙推門進去查看。
明珠推開門,隻走了幾步,就驚嚇的大聲行了起來:“娘娘!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在明珠的眼前,皇後正橫躺在桌子旁,桌上的茶壺也被打翻,茶水灑出又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滴到了皇後的臉上,一個茶杯就在皇後的手邊不遠處,早已成了一片碎片。
明珠已經顧不上收拾那些茶盞,忙跪在地上,扶著皇後娘娘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一邊大聲呼喊著來人,一邊掏出手帕幫皇後擦拭臉上的水。
娘娘定是口渴倒水喝時摔倒的,明珠心裏猜想著,看著皇後蒼白的臉色,皴幹暗淡的嘴唇,明珠的心中又怕又急,眼淚忍不住直流。
片刻之後,幾個宮女常侍聽到了聲音跑了進來,明珠忙打發一個常侍去請禦醫,然後和宮女們一起將皇後娘娘小心扶起,攙扶到床上躺下。
皇後娘娘雖然平時就身體虛弱,時有病症,但像今日這樣暈倒倒是第一次,明珠為皇後蓋上薄被,雙手握著皇後冰冷的手,一邊焦急地等待著禦醫,一邊在心中不斷地禱告天地神仙千萬不要讓皇後娘娘有事。
這時,宮女寒珠走到明珠身邊,小聲問道:“明珠姐姐,是不是要稟告皇上?”
明珠忽然驚醒般地抬起頭,看了寒珠一眼,低聲幹脆地說道:“速去!”
寒珠點點頭,快步退了出去,前往太康宮而去。
大約一炷香的時候,張禦醫領著其他幾位年長的禦醫匆忙而來,聽到了嘈雜的腳步聲,明珠忙命人放下帷幔。
張禦醫等進了寢宮,正要行拜見之禮,去一把被明珠拉著,不由分地拖到了皇後的床前。
“張禦醫,快!快!”明珠一臉焦急,額上的汗都沒有心思去擦拭。
張禦醫忙跪在床前,拿出脈枕,明珠將皇後的手腕輕輕放在脈枕上,張禦醫伸手把脈,眉頭緊皺,慎之又慎,過了一會兒,又讓身後的一位年長的禦醫過來診脈。
“怎樣了?”明珠忍不住問道。
張禦醫與身邊的幾位禦醫小聲交談了幾句,說道:“皇後近日可有什麼其他異常病症?”
明珠皺著眉頭,仔細想了又想,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一如平常,並無其他,禦醫平時開的滋補的方子娘娘也一直按時在喝。”
張禦醫歎了口氣說道:“娘娘還是老毛病,身體太過虛弱,但是如果按照方子注意調理應該不至於此……”
“可是很嚴重了?”明珠等不及了,打斷了禦醫的話。
“姑娘莫急,皇後娘娘是因為過於虛弱才暈倒的,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會醒過來。娘娘這病症本就不好醫,但也不至於危及性命,還是要注意調養,莫要過度操勞,尤其是莫要勞心。”禦醫說道。
明珠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然後又催著催著張禦醫快些開藥。
張禦醫的一張方子剛剛寫好,殿外又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寒珠帶著婁總管衝一般的進了長秋宮的寢殿,明珠看到婁總管就向後張望,以為皇上就在後麵,誰知婁總管一進來,看見了張禦醫眼神難掩激動與焦急,徑直了走過來。
婁總管稍稍定了定神,說道:“張禦醫,皇上傳你去詢問皇後娘娘的病情!”
張禦醫一見婁總管的神色,見他如此不知禮數的進了長秋宮,就知道可能皇上出了事情,連忙將手中的方子交到了另外以為禦醫的手上,什麼也不說,馬上背起了藥箱,和婁總管一同,疾步離去。
明珠看著張禦醫雖婁總管而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既然皇上如此關心皇後娘娘的病情,怎麼不見婁總管問候一二,而隻是如此匆忙的帶走了張禦醫。
“發生什麼事了?”明珠向寒珠問道。
“方才路上將婁總管著急找張禦醫,猜想是皇上有什麼事情了,我不敢多問,就直接告訴了他張禦醫在為皇後診治。”寒珠說道。
“什麼!”明珠心頭一驚,她知道寒珠猜測的沒錯,她吃驚此事怎麼會如此的巧合,巧合的不合常理,但是此刻她也沒有心思去猜疑推測,忙讓寒珠隨禦醫前去抓藥,自己倒了一杯水,守在皇後的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水一滴滴地喂到皇後嘴裏,等著皇後快些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