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明珠好像想起了什麼,將常侍明江叫了過來,命他去太康宮守著,隨時打探消息回來通報,明江領命,剛要離開,明珠又將他叫了回來,說道:“皇後病倒的消息此時怕已經傳了出去了,都怪我剛才太過慌張了,如果有人向你打探什麼,你就說皇後娘娘是舊病而已,禦醫瞧過了,早已經醒過來了,娘娘還在休息,不允許打擾。”
“是!”明江領會明珠的意思,給了她一個眼神讓明珠放心。
明珠猜測的果然不錯,長秋宮內這麼大的動靜,整個後宮就不可能平靜了,春熙宮,長情殿幾乎同時得了消息,不過最先得到消息的卻是合歡殿的鄭婕妤。
春雨得到消息告訴鄭婕妤時,她正在刺繡,一副菊花圖剛剛完工。
“皇後與本宮都是權臣之女,隻不過她是嫡女,本宮是庶出,她自小受父親寵愛,而本宮從小被父親視而不見,所以她就是當今皇後,本宮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婕妤,不過上天也不是什麼好處都給了她,她這身子,怕是也生不出一個嫡子了。”
鄭婕妤一邊端詳著自己的新作,一邊說道,臉上的得意之色不知是為了剛繡好的菊花,還是為了剛聽到的消息。
春雨在一旁附和著說:“那個儀妃娘娘如今雖然受寵,但是她的孩子終究是不能繼承大統的,誰讓她的父親一直不安分呢。”
聽到這話,鄭婕妤的眼角飛起,看了春雨一眼,春雨忙閉了嘴,微微垂下了頭。
鄭婕妤抬著下頜,說道:“這話不要在別處說起。”
“奴婢知道,娘娘放心。”春雨忙應和著。
“看儀妃的樣子,怕連她父王的打算都知曉不了多少,可能還沒有本宮知道的多呢。”鄭婕妤說著,說起儀妃時,眼角露出鄙夷之色,不過那神色轉瞬即逝,她轉頭看著春雨又問道:“我父親可又送來了什麼消息?”
春雨上前一步,俯在鄭婕妤耳邊,小聲說道:“丞相大人誇讚娘娘的好計謀,他已經著人散布了太後娘娘的消息,尤其是任公子,怕已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鄭婕妤笑著說:“當年皇後娘娘幫助皇上爭得皇位,不過依仗的左家的兵權,今日左家騎在鄭家的頭上,不過是因為她正宮的地位和曾經對皇上的助益,看她如今這情形,怕也是幫不了左家更多了,哼哼,說是醒過了,怕隻是掩人耳目罷了,不如我們就去看看。”
鄭婕妤說完,將剛剛繡好的菊花圖放入了一個精美的錦盒,對春雨說:“就把這菊花送給皇後娘娘吧,願她寒霜傲骨,等過了這個秋冬。”
說完,一抹笑意從心頭升到麵容,似是一切盡在掌握,又似一切必須如此她才能得以出頭。
春雨忙點頭答應,幫鄭婕妤把錦盒收好,又打點了其他,便服侍著鄭婕妤朝長秋宮而去了。
曼珠一整日都待在寢殿之中,感傷往事,細月知道她今日被儀妃羞辱,自然是氣悶的,所以一直未曾打擾,知道從外麵得知了皇後娘娘病倒的消息,才將她從榻上喚起,將這件大事稟告曼珠。曼珠起身時,臉上的淚痕還未幹,細月瞥見了枕頭上顏色重了一大片,猜想曼珠方才是哭過了,於是關心的說道:“美人,奴婢知道您今日委屈,不過你且放寬心,我和青耕定會為你出了這口氣的,就算我們不行,等到皇後娘娘好了,也定會為美人討回一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