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月坐在屋門外,將耳垂上的一對耳墜取下,捧在手心仔細看著,心中猜想著未來可能會麵對怎樣的生活,心中既有憧憬又有忐忑,呆坐了一會兒,她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將那對耳墜包好,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長情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細月抬頭一下,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想要上前跪迎皇上,但剛起身她又反悔了,忙轉身向內殿跑去。
“美人,美人!皇上過來了!”細月剛一進門就將門緊緊關了起來。
曼珠正在收拾一些東西,一聽細月說皇上來了,連忙將包袱塞進了一個櫃子裏,然後脫了鞋子到床上躺下,細月也慌慌張張地幫她整理著被角,做成一副美人臥病在床的假象。
待他們收拾妥當,細月忙去將房門打開,說是巧,此時皇上也正好走了過來,細月連忙跪在地上迎駕。
“恭迎皇上!皇上長樂未央!”
皇上並未理會她,徑直進了屋子,任遠常留在門口,看了細月一眼說道:“不是說長情殿驅趕了所以的宮人嗎?這不是還留了一個。”
細月不知來人是誰,也不敢抬頭看,一直跪在地上,任遠常走到她身邊,說道:“起來吧!皇上都進去了。”
“是!”細月這才站起身來,她偷偷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人,一副常侍的裝扮,卻沒有半點常侍的樣子,而且她在宮中這幾年也從未見過這個人,心中感覺有些奇怪。
皇上進了屋中,曼珠正躺在床上,佯裝睡著了,皇上走到她的床邊,坐下,看著她抖動的睫毛,笑了一聲,說道:“你是真的睡著了,還是不想見朕啊?”
曼珠並不言語。
皇上將被子的一邊掀起,將曼珠的一隻手拉了出來,輕輕地撓著她的手心,曼珠忍不住,哎呦了一聲,想要將手收回,但又忽然將被皇上牢牢攥住了。
皇上笑著說:“你這裝睡的功夫遠不如朕,朕小的時候常用這招,那個時候母後每次都撓朕的手心,居然次次靈驗。”
見被皇上識破,曼珠索性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著皇上一副取笑她的樣子,一臉嚴肅的說:“臣妾不是裝睡,隻是臣妾今日被人下了毒,幸好遇到了張禦醫才無大礙,現在身子疲倦的很。”
“那倒是朕冤枉你了?”皇上看著曼珠,雖然後宮從未有一個女子如此和他說話,但是他並不氣惱。
曼珠接著說道:“臣妾沒有皇上的聰慧,自然也不會皇上的伎倆。”
曼珠這話皇上聽著有些不對勁,就算她不會像後宮其他人一般殷勤討好,也不至於如此尖刻譏諷。
曼珠見皇上臉上的笑一下子淡了下去,又說:“皇上,臣妾身子不適,無法侍奉皇上,皇上還是早些去儀妃娘娘那裏吧。”
曼珠說這話時,隻是想皇上早些離開,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句話皇上聽到心裏,卻是另外一番體會。
皇上又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比之前還要燦爛,他看著曼珠的眼睛,柔聲的問道:“你趕朕去春熙宮?”
曼珠見慣了皇上的冷漠模樣,如今他一改往日的作風,柔聲細語,竟讓她感覺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是冷著臉說:“臣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