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光年裏這樣一個黎明(1)(1 / 1)

深圳篇

原諒我不厭其煩地翻滾自己那點可憐的經曆。盡管我敘述起這些傳奇瑣事,就如同對待我捏造的千萬個小說一樣地旁觀冷靜,似乎這些真正發生和經過我生命的事件,不過都是我臆想症發作的結果,我的筆下便是順應著千奇百怪的腦子而源源不斷地傾倒出來的一些字符而已,我甚至可以做到看著這些字嘻嘻地笑,笑得仰過麵去,甚至背過氣去,我是一個多麼蹩腳的寫作者,我會將真實地編篡為虛幻,將虛構地白描似現實,那些離奇事件,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被催眠,以為確是自己所經曆……

十年之後想起他,突然明白所有的熱愛,不過是借著青春的名義而肆意放縱的卑微的,無望的靈魂暗戀,而我,曾經以為,這就是愛。

他,充當了一個最無辜的愛人,突然間。這麼多年。

光年裏這樣一個黎明

(這篇文章,送給唯一在我生命裏占有過重要位置的LEON,和那段永不會再回來的歲月)

文/壞藍眼睛

1

共你在風中,願再度相擁,過去你我情濃如美夢

共你在風中,願再度相擁,你卻冷冷說句好嗎讓我心冰凍

——《相逢在雨中》

2004年秋天,我淪喪深圳。

一年一座城,這樣的曆練,已經不可能令我有著豐盈而連貫的記憶。

告別一座城,相當於拋棄掉一些人,忘記掉一些事。

淪喪的起因是我的N次不明朗之戀的敗落,我無法再忍受越來越纏繞的關係。也許,我已經厭倦了愛或者不愛。我如一隻機械的生物玩偶一樣,穿梭在時間的線上,不斷地健忘,直到以為一生隻從今天開始。過去?過去做過什麼?喜歡過什麼?憎惡過什麼?似乎無法記取。懶得記去。千金還可以複來,何況記憶。失去過,不遺憾,未來的,不期盼,無所謂吧,一切。

我,2004年,25歲。尷尬的年紀。之後太老,之前太嫩。尷尬的年紀。

還沒有穩定,還沒有愛情,還沒有成熟。

每天淩晨開始活動,上線,看娛樂新聞,查郵件,回複線上留言,喝白開水,睜著空洞的雙眼無精打采地注視著熟悉的屏幕,我知道我的黑眼圈已經日漸明顯。

卜卦的先生說我04年命犯孤寡,一切戀愛皆不成型便失去。

果然不幸被他言中。這一年,所有男人都商量好了一般地齊齊與我擦肩,我不是寡淡的女人,動輒驚天動地生死天涯,筋疲力盡之後熱情喪盡,勢成機體無能,每一次都以為是最後一次衝動,到頭來發現每一次的沉寂便是下一次更激烈爆發前的儲備。愛,永遠是一件越挫越勇的情緒。

我不能再一次假裝滄桑地說,這一次,是致命的,我從此再無感情。

我並且相信,下一次,我將會更加猛烈。

其實,身體的行為根本與靈魂無關。我無靈魂已經多久了,我搜遍記憶,也得不出確切的年份。似乎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就隨著時光的飛逝而逐漸隱匿,除了唱K的時候,其他一切時間我皆找不到靈魂的去處。包括交錯複雜的迷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