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黨化教育”滲入學校 進步師生爭取民主(4)(1 / 2)

水梓對蘭州和整個甘肅的教育問題進行了認真思考,主張解決甘肅教育問題,“應於盡可能範圍內謀實際上的進步,初亦不必高談理論鋪張形式為也。”水梓認為,甘肅遠處西北,文化遲滯,雖興學多年,但由於人力、財力的限製,與東南各省存在較大差距。造成這種差距固然有客觀方麵的因素,但主觀方麵的因素也是不能忽略的。他指斥形式主義的新潮人物在辦教育中的盲目發展和短期行為,造成正式學校經費的積欠和緊缺,以及各級學校生源的減少。加之民國十七八年屢遭自然災害,地方秩序混亂,致使本來基礎薄弱的教育首當其衝。因此,他力主在可能範圍內,穩定經費,鞏固基礎,以謀求教育的改良。於是,在他主持下,將榷運局稅收直接劃撥為全省教育專項經費,實現教費獨立,重點使用。減少行政支出,增加學校投入。同時,他還主持了學校教育的改革,改各級學校春季始業為秋季始業,改高等學校的官費為獎學金,實行中小學畢業會考,舉辦學校聯合運動會等,大都能從實際出發,以求地方教育的持續發展。

水梓強調進行人格教育和民族精神教育,並加強生產技能教育,以真正發揮教育對國民素質與能力的提升作用。他認為國家衰敗,民族危機的根本原因是我們固有道德的喪失和科學技術的落後,要振興民族,就必須“恢複固有道德”和“對於科學迎頭趕上”。他把這兩點作為衡量人格教育是否達到要求的標準,要求青年學生身體力行。為此提出訓練中學生的四條標準:以我國舊道德為中心,保持固有之民風;以曆史感化的方法,發揚民族精神;以三民主義為歸宿,養成統一意誌;以軍事訓練養成自衛的能力。在這裏,盡管水梓的恢複固有道德仍複蹈“仁愛信義和平八德以及格致誠正修齊治年輕時的水梓先生平”,都是五四時期已經批判過的內容,但具體教育上並不是拘泥於陳腐教條,而是從一般意義上要求青年有真誠精神,革除浪漫頹廢怠惰等種種惡習等,這在人格教育上是有積極意義的。此外,水梓還結合實際,提出生產教育的要求。他認為改變貧窮落後的具體辦法,唯有實施生產教育和科學教育。其內涵有兩方麵:一是改變傳統上以為讀書就是進身、獵官的科舉思想;二是不僅要在學校設生產課,講授必要的生產知識和技能,而且還要利用暑假參加必要的生產勞動,養成勞動的習慣。為此,他主持將各級學校的春季始業改為秋季始業,就有意要讓大中小學學生有較多接觸農業生產和勞動的機會。

水梓在職期間,積極推進職業教育與識字運動,實施國民教育。他認為,在當時的教育狀況下,若不注重職業教育,就無以言教育機會的均等;不注重識字運動,更無法談民眾教育。為此,提出實施國民教育,一方麵要舉辦短期小學,一方麵要開展民眾教育,並增加社會教育經費。在職業教育方麵,水梓從甘肅實際出發,擬以毛革製造、礦產開采以及畜牧、森林、水利、交通等方麵擴充專業,培養專門人才。對於民眾識字掃盲教育,水梓提出了三項基本原則:減少文盲,發展社會生計,提高國際地位。在他主持下召開過兩次民眾識字運動宣傳大會,並致詞演講動員;擬設社會教育人才培訓所、規模較大的圖書館和民眾教育館,並在民眾教育館內附設民眾學校及民眾問字處。對於國民教育,水梓根據西北特點,提出八點建議:宣傳國民教育的意義,改造一般思想;注重農村教育,使受教育者農民化;在農閑時舉行農民識字運動及軍事訓練;利用農民集會時,提倡固有道德,灌輸曆史地理常識;在信仰自由精神下,設法促進各類教育的程度;在師資教育方麵增設蒙番回文學科,作為推行國民教育的基礎;獎勵擔任蒙番回教學人員,在國民教育教材中加強西北物產方麵的教育,作為開發西北的準備。以上建議大多屬於積極可行而富有建設性的。

鄭通和(1899—1985),字西穀,安徽廬江人。1923年畢業於南開大學,後留學美國,專攻教育學,獲得教育碩士學位,1926年回國後即從事教育工作,服務於學界近60年。1938—1946年間,鄭通和在甘肅擔任教育廳長,這八年是他全部教育實踐中的一個重要階段,勤於職守,頗受讚許。

鄭通和的教育理論偏重於實踐,並自稱為“實行教育家”。他認為理論教育家的目的在於指示教育發展的方向,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往往側重於哲理化。實行教育家則旨在使理論教育付諸實施。古希臘的柏拉圖、蘇格拉底是理論教育家,而中國的孔子既是偉大的理論教育家,又是設館授徒的實行教育家。不過他最崇拜的是兩位近代教育家,一位是美國的教育哲學家杜威,推崇其實用主義教育思想。另一位是被他稱為中國實行教育家典範的張伯苓。鄭通和讚賞其不空談理論而注重“創造事業”的教育觀。他說:“我從事教育實際工作,亦有教育理論所本,即杜威博士實用教育思想,為國家培養實用人才。”他從事教育實際工作,就是期望通過主持校務,培養出大公無私、真才實學的青年人才,擔負其興複國家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