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事先派人到秦、齊兩國尋求幫助。楚將子玉率軍隊追到晉國邊界城濮,晉文公早已擺好陣勢與楚將子玉交戰。晉文公已探明楚國左、中、右三軍,以右軍力量最為薄弱,右軍前頭為陳、蔡兩國士兵,他們是被迫而來,並無鬥誌。楚將子玉命令左右軍先進,中軍其後。楚右軍直撲晉軍,晉軍沒有迎戰,還是撤走軍隊,陳、蔡兩國的將官以為晉軍怕了自己,又逃跑了,便窮追不舍。追了沒多久,忽然晉軍中殺出一支軍隊,戰馬都蒙上老虎皮。陳、蔡兩國聯軍的戰馬嚇得嘶鳴長空,轉頭就跑,這時,戰馬已被驚嚇著了,騎兵根本無法控製。楚右軍大敗。晉文公派人假扮陳、蔡軍士兵,向楚將子玉報捷:“右軍已獲勝,請元帥趕快進兵。”楚將子玉登車望去,晉軍後方煙塵滾滾,他笑道:
“晉軍不堪一擊。”其實,這是晉軍誘敵深入之計,他們在馬尾上綁上樹枝,來回奔跑,故意弄得煙塵滾滾,製造假象。楚將子玉急令左軍全速前進。晉軍故意打著楚軍帥旗,往後撤退。楚左軍又陷入晉軍的伏擊圈,全軍遭到殲滅。等楚將子玉率領中軍趕到時,晉軍三軍合力,把楚軍重重圍住。楚將子玉這才發現,右軍、左軍已被殲滅,自己已陷入重圍,急令軍隊全力突圍。雖然他在大將的保護下,得以衝出重圍,保全了性命,但是他的軍隊遭到重創所剩無幾,隻好逃回國去。這個故事中晉文公有幾次撤退,並不是被動地逃走,而是主動避開敵人的鋒芒,尋找或製造有利戰機。所以,“走”,是上策。
之二
公元前611年,楚國內發生災荒,戎人騷擾,附屬的庸國和其他國家相勾結叛楚。當時的國君楚莊王為了消滅威脅最大的庸國,就集中力量,派兵攻打庸國。由於庸國拚命抵抗,楚軍一時難以取勝。庸軍與楚軍在一次交戰中俘虜了楚將楊窗。但由於庸國疏忽大意,三天後,楊窗竟從庸國逃了回來。楊窗向楚莊王報告了庸國的軍情,說道:“庸國人人奮戰,如果我們不把大軍調來,恐怕難以取勝。”
楚將師叔建議用佯裝敗退之計,以驕庸軍。於是師叔率兵去攻打庸軍,兩軍開戰不久,楚軍佯裝難敵對手,敗下陣來,向後撤退。像這樣一連幾次,楚軍節節失利。庸軍七戰七捷,不由得驕傲起來,庸軍將士們認為楚軍不堪一擊,便不把楚軍放在眼裏。軍心麻痹,鬥誌漸漸鬆懈,也漸漸失去了防備心理。
這時,楚莊王率領增援部隊趕來,師叔說,“我軍已七次佯裝敗退,庸人已十分驕傲,現在正是發動總攻的大好時機。”楚莊王下令兵分兩路去攻打庸國。庸國將士正陶醉在勝利歡慶之中,怎麼也不會想到楚軍突然會殺個回馬槍,打得庸軍措手不及,無法抵擋住楚軍的大舉進攻。在楚國大軍強攻猛擊下,一舉消滅了庸國。從而控製庸國和其他國家叛亂的局麵,增強了國力。
師叔七次佯裝敗退,是為了製造有利戰機,一舉殲滅了敵國。
【前人之語】
敵勢全勝,我不能戰,則必降、必和、必走。降則全敗,和則半敗,走則未敗。未敗者,勝之轉機也。如宋畢再遇與金人對壘,度金兵至者日眾,難與爭鋒。—夕拔營去,留旗於營,豫縛生羊懸之,置其前二足於鼓上,羊不堪倒懸,則足擊鼓有聲。金人不覺為空營,相持數日,乃覺,欲追之,則已遠矣。可謂善走者矣!
【譯文】
敵人占有絕對優勢,己方不能戰勝時,隻有投降,講和,撤退三條路可走。投降是徹底失敗;講和是一半失敗;隻有撤退不能算失敗。沒有失敗的人,可以轉為勝利的契機。比如宋代名將畢再遇與金兵作戰,一連幾天與金兵交戰都沒有戰勝對方,一天夜裏畢再遇全軍撤走了,隻留下旗幟在營帳前,預先把羊倒掛著,又把羊的前腿下放一麵鼓,羊不能忍受倒著懸掛,就用前腿不停地往下踢,鼓也就響聲不斷。金人未發覺宋軍借用鼓聲作掩護撤走了,相持了幾天,才發覺,想要追擊宋軍,已是無影無蹤了,可以說這人是善於撤退的將領。
【賞析】
“走”在軍事上指敵強我弱不利形勢下,采取有計劃、有步驟地主動撤退,避開與強敵交鋒,尋找有利戰機,以退為進。這裏的撤退決不是消極逃走,撤退的目的是避免與敵軍主力決戰。
主動撤退還可以引誘敵人,調動敵人,製造有利的戰機。總之是以退為進。何時走?怎樣走?這裏要隨機應變,要處驚不變。
此計運用象理來說明己方雖然撤退,但可以免遭到災禍,因為它並沒有違背行軍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