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倒是無所謂,隻需要結交好新來的葉辰便可,但是他可不行,東輯事廠的重建與否,直接關係到了他手中的權力大小。
周元昌在禦史中丞這個位子上坐了三百多年,更進一步不敢奢望,但是要他容忍一個後生分割手中權力,他的確無法接受!
大夏君王的嘴角微微勾起,問道:“那周愛卿覺得,寡人應該托付於誰?”
“這……”周元昌有些猶豫,一時拿不出個好人選來。
隻要東輯事廠重啟,無論上任的人是誰,都無疑會分割他手中的權力,他那幾個門生就連赴京上任的資格都沒有,別更替擔任東廠督公了!
“周元昌是吧?你不同意我上任,是因為你忌憚我,對嗎?”
一道輕佻的聲音緩緩從金鑾殿外響起,文武百官幾乎同時回頭,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無人通報便敢上店喧嘩!
“嘶——”
然而這一看,卻是讓在場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尊麵若冠玉,身上穿著一襲黑底金紋璃龍袍的俊美青年,正信步而來。
外麵那些宦官沒有通報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給這尊陌生的青年引路之人,正是負責大夏皇都守備的神龍衛統領——姬無雙!
“踏!”
俊美青年的腳下一點,璃龍袍下的百褶瞬間張開,等到眾人回過神的時候,葉辰已經捧著一摞摞書冊,落到了跪伏在地上的周元昌身邊。
大夏君王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明知故問的說道:“葉愛卿,手中何物?”
“罪狀!”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從葉辰殷紅的嘴唇之中吐出,旋即,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滯。
本以為這小子不過一介武夫,沒想到手段居然如此毒辣,周元昌這邊還打算卡著這個小子,對方卻已經在姬無雙的引領下踏入了金鑾殿。
至於手中的罪狀是針對於誰,諸位沉浮官場的老油條,自然是心知肚明!
“哦?”大夏君王臉上的笑意更盛,問道:“這是,誰的罪狀?”
葉辰直接一腳踢翻了身邊的周元昌,沉聲道:“微臣得陛下厚愛,自然想要做出一點政績,所以,昨日特意在大夏皇都內逛了逛。”
說到這裏,葉辰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隻是沒想到,周大人不但貪婪,甚至連手腳都不幹淨,還給自己留下了這麼多把柄。”
大夏君王將拖住腮幫子的手放了下來,端正的坐直,沉聲道:“還有此事?你把你手中的證據,呈上來給寡人看看?”
話音落下,一名守在九頭金龍椅附近的小宦官便是小跑著衝向葉辰,雙手平平的置於身前,任由跑動都不晃動分毫!
葉辰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一摞書冊放到了小宦官手中,微笑道:“如此,就有勞小公公了。”
小宦官沒有搭理葉辰,隻是捧著葉辰交給他的書冊,迅速跑到了大夏君王身前。
大夏君王隨意地抽出了一摞書冊,一雙劍眉便是緊緊蹙了起來,念叨道:
“半年前,曾受賄十六粒生肌愈骨丸,偷換死囚一名。”
“七個月前,垂涎一婦人美色,將其奸殺,又命人殺其全家。”
“半個月前,從押至北境戰場的軍糧中,將部分換做糠糧,換出的白米挪為私用換取錢銀。”
……
上百條罪狀從大夏君王的口中念出,旋即,這位自持沉穩的君王,甚至已經氣得開始抽搐了起來。
“啪嗒!”
將手中的書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大夏君王站立起來,寒聲道:“周元昌,上麵這些事情,你可認罪?”
周元昌渾身一震,顫顫巍巍地說道:“微臣…沒有做過!是他,誣陷微臣!”
葉辰緩緩闔上了雙眼,沉聲道:“周大人,你要是認了這些事,也就是一刀下來人頭不保而已,你要是不認,嗬嗬……”
葉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能夠羅列出這些罪狀,自然都有相對應的證據,那些打死都不肯招認的家夥,蘇信倒是樂意用他們的血液來修行的。
欺君之罪,株連三族!當麵欺君,株連九族!
周元昌渾身顫抖,咬牙道:“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你這廝,就因為怕我分走權力,就如此誣陷於我?”
葉辰的嘴角微微勾起,沉聲道:“周大人,我猜到了你會抵死不從,所以,我還特意帶來了人證,你要見見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