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爺也不著急,幽幽地說:“那你的女兒呢?也入不了你的眼嗎?顧小姐可是等著書記呢。”

女兒,哪個女兒……顧誌誠一定會這樣問吧,而且心裏絕對在祈禱,不要是顧初年,然後便可以坦蕩蕩地視而不見了……看吧,她這個‘好女兒’多了解他呢。

藍爺回答:“顧初夏,自然不是顧初年。”

電話那頭都是簡短的幾句話,看得出很不耐心。

藍爺言簡意賅,直接道出他打算好的計劃:“沒什麼,隻不過我那批貨,中央局一直沒給批下來,如果書記方便的話幫個忙,至於你的女兒——”

也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麼,藍爺的話中途便打斷了,不用想顧初夏也知道,肯定是顧誌誠道破了他的癡人說夢。

是啊,藍爺簡直癡人說夢,要威脅一個人,要交易,自然要等價,可惜,她顧初夏在顧誌誠哪裏一文不值。

電話裏有說了一通,藍爺的臉色越發陰寒難看,似乎不可置信:“你說什麼?”鷹眸睃了一旁看好戲的顧初夏,從牙縫了擠出一個火熱的字眼,“是我欠缺了,書記自然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自然大公無私。”

女兒大義滅親,父親大公無私……果然是一家門走出來的……

掛了電話,藍爺藍色紅紫參半,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反倒顧初夏無所事事一般淡漠從容:很好,一切都按照預定的步驟走呢,顧誌誠,果然,你一定也沒有遲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藍爺灼灼地看著顧初夏:“你知道顧誌誠說什麼?”語氣肅殺,應該動了怒,怒生殺氣。

說了什麼……自然知道,不然她也不會在這了……顧初夏不以為然,脫口而出回答:“我隻有一個女兒,叫顧初年。”

顧誌誠,你一定是這樣回答的對吧。

藍爺驚詫:“你知道?”臉色頓黑,“你耍我。”他是一點也看不清這個女人了,不是安景旭派來的,顧誌誠視而不見,那到底她有什麼計謀?一點也看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測。

顧初夏沒有理會藍爺的暴怒,反而笑著,似乎自言自語:“顧誌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網已撒,就等收網了,顧誌誠這可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絲毫不差,顧誌誠的所有反應,藍爺所有應對,該怎麼說這個女人,可怕也不為過。

藍爺臉色陰的可怖,猙獰之色盡顯:“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在做什麼?”

顧初夏聳聳肩,說:“你不都看見了嗎?讓你知道市委書記大公無私,你死了那條心,你的貨看來更沒有可能了。”

“啪——”

藍爺站起身,不太便利的腿腳倒是很快,抬手便是一巴掌。

果然,不知憐香惜玉,看來臉要腫了。顧初夏撫著臉,沒有什麼表情,不動,不言,隻是抬起眸子,清淩淩地毫無波瀾,看著藍爺。

藍爺低咒一聲:“不知死活。”

藍爺眼睛裏翻滾著紅色,已是怒極。現在他要殺了她,她也不會懷疑,可不能就這樣死了,看不到顧誌誠名譽掃地她可是會很遺憾的。

這個時候,顧初夏想的居然是這個……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略過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她似乎感慨地說:“真疼啊,看來我算錯了,我以為你不會動手呢。”語氣頗為喟歎,可是眼睛裏沒有任何漣漪,似乎全然接受,這樣的坦然讓人懷疑是否她提早便預知。

藍爺陰森森地擠出一句句:“到今天為止,進了這個們的沒有一個可以站著走出去的。”跛著腳,走近顧初夏,藍爺笑得寓意不明,“不過放心,你自然不一樣,你沒有個疼人的父親,不過你的男人,我可是很好奇他會不會來。安景旭現在應該收到消息了。”

既然送上門了,自然沒有虧本的道理,他藍烈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尤其對手是安景旭,欠了的債更要收回。

顧初夏斂了臉上似笑非笑的弧度,睜大眼睛看著藍爺:又是安景旭,看來衝著安景旭,這個藍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真是失誤啊:“安景旭不會來的,你也知道,他的女人不止我一個,要是個個要他這樣費心,他不是要累死。”其實顧初夏不過是信口雌黃,她哪裏知道安景旭有多少女人,不過有點身份和錢財的男人哪一個不花天酒地。

藍爺不可置否:“不過,你是安景旭唯一一個擺上台麵的。”他細細打量顧初夏,似乎要揣測出什麼,“王氏建材三天就破產了,安景旭舍得下功夫啊,我倒要看看,你在安景旭心裏值多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