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站在裁決司眾人身前,麵目表情的望著新人們。片刻之後,他才輕咳一聲,高聲說道。
“你們現在都有了自己的編號,今後在裁決司內這些數字就是你們的名字。記著,不要去問別人的真名,這是裁決司的規矩。”
“還有,因為你們是新人。雖然有了編號,但還是得和你們的前輩分出來。今後我們會在稱呼你們時加一個小字,比如二號,我今後會叫他為小二。”
說著,老大眯著眼,向著眾人溫聲問道。
“大家都知道了嗎?”
聞言,眾人齊聲回道。
“是,我們知道了”
“好”
老大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大手一揮,說道。
“既然人都已經分好了,那大家跟著自己的老師開始修習吧。哦,對了記著修習結束後,不識字的都要留下來,繼續讀書識字。”
聞言,新人們卻是臉色一苦。像是對讀書識字這事十分厭惡,但也隻能無奈的苦著臉應下。
說完這些後,老大微微一笑,便向著殊途與那中年男子走來。
“小二,小十六,跟我出來吧。”
說罷,老大也沒看兩人,徑直走過了兩人,出了裁決司。見狀,十六也就是中年男子顧不得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便急忙從木桶中出來的快步向老大追去。
而一旁的殊途卻是眉頭一皺,沒法向十六走的那麼幹脆。因為之前的懲罰,所以他現在還是沒穿衣服的狀態。殊途在木桶旁找了找,卻尷尬的發現這些人在把自己抱進來的時候沒有把他的衣服拿進來,所以他的衣服現在應該還扔在了岸邊。
當你看一個人不順眼時,他做什麼都是那麼的令人生厭。而老六現在就處於這個狀態,而被他討厭的人自然就是殊途。看到殊途待在木桶中遲遲不肯動身時,他便不由得怒火上衝,忍不住的出聲怒道
“小二,你在幹什麼!?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跟上去!”
聞言,殊途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在木桶中向著老六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沒有衣服”
聞言,老六不由得一窒,然而當他回過神來後卻是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
“哼,沒有衣服是對你之前的懲罰。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接受,想穿衣服就自己走出去找,別等著有人給你送衣服,這裏沒有人是來這裏侍候你的。”
聞言,殊途不由得皺著眉頭望向了老六。他想不明白老六為何會對他有這麼大的火氣,從昨天到今天他都沒有做過得罪過老六的事。
看到殊途望向自己的眼神後,老六卻是再次大怒,他伸出手指指著殊途,大聲喝道。
“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你有什麼不滿嗎?!”
眾人見狀趕緊收聲,紛紛望向了這裏,一時間場中都靜下了聲,一臉茫然的看著老六與殊途。新人在看向老六時,眼神中或多或少的有些畏懼。他們都還記得之前老六將他們踢下湖中時的模樣,再加上老六主動向殊途發難,使得新人們有了一種老六十分難相處的感覺。
而當新人望向殊途時,卻是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殊途從昨天到今天的表現都被新人收在了眼底,而說起來殊途的表現實在有些差。昨天他是第一個走進裁決司,卻是最後一個到的。而今天,害得眾人在大雪中等人的也是他,最後一個找到箱子還是他。這種種差勁的表現使得新人都有了一種殊途就是一個廢物的感覺。而現在這個廢物卻瞪向了紅袍裁決老六,這在他們看來真的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馬軒原本麵無表情站在新人之中,當他看到殊途與老六起了爭執後卻是眉頭一跳,臉上有了幾分喜意。他不是什麼大度之人,殊途昨天打他那一拳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看到殊途受到老六刁難後,他不知道有多高興,而這也讓他看老六順眼了不少。
而在新人們驚訝之時,那幾個紅袍裁決也是有些無奈的望向了老六。老六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差,加上殊途又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幾人相信殊途要是再不服軟絕對會被老六給收拾一頓。
隻是……往年裏也沒有哪位裁決讓人光著身子出去的。
殊途麵目表情的望著老六,卻是沒有動身的打算。在加入裁決司前他便做好了被人呼來喝去的準備,但像這樣莫名其妙的找茬卻是他沒想到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像老六說的那樣光著身子走到岸邊吧。
看到殊途沒有服軟後,老六眼中怒意更增。紅袍下的雙拳微微握緊,已然是有了動手的打算。而在木桶中的殊途眼力異於常人,也發現了老六的動作,這讓他不由得臉色一沉。
“這是幹什麼呢”
就在二人一觸即發時,原本已經走出去的老大忽然折返了回來。一臉無奈的快步走向場中,同時手中一拋一個團成一個球的衣服便落到了殊途的木桶中。
殊途一愣,定睛一看才這團衣服正是他的衣服。
看到老大進來後,老六先是一楞,然後默默的收回了自己踏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