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蛇小隊(1 / 2)

“什麼傳說?”我下意識的問道,還沒等蔡和開口就被強子擋在了麵前,眼中帶著激動和興奮,拉著我的雙手前前後後看了又看,然後在我被看得心裏發毛的時候一個箭步衝上來緊緊抱了我一下:“靠!老子以為你已經死了,正想著給你去收屍呢!”然後又衝著郭毅大喊:“看,他不是沒死嘛!小白臉你騙我!”郭毅也有點驚訝:“我看到你被蛇咬了,為什麼還活著?”

我對剛剛他們丟下我管自己跑路的發指行為還心存不滿,嗤之以鼻道:“謠言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到處亂嚼舌根,我隻是被蛇頭撞了一下而已就被說成是咬死了,要是真被咬了是不是得說我屍骨無存了?不過,你既然看到我被咬了也不過來救人,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沒想到郭毅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點羞愧,從我來時的洞口看了看:“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剛剛不也袖手旁觀了。”

我被郭毅的話噎了個結結實實,看到強子一臉狐疑的看著我,訕訕的笑了笑,馬上轉向蔡和:“你剛才說什麼‘傳說不過如此’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些什麼?”

蔡和沒有看我,望著老魯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仗著有點膽子跟腱子肉就敢貿貿然下來,這算是無知者無畏?”看得出來老魯對蔡和的戒備很深,隔著老遠點點頭並不言語,我這才發現老魯居然受傷了,他的左側肋部還在滲著血,臉色蒼白,流著虛汗,很難跟剛才那個龍精虎猛的樣子聯係起來。

魏明樂丟過去一些繃帶止血藥膏,默默的擋在了老魯跟蔡和兩人之間直線上,蔡和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老魯也不客氣,開始自我包紮起來:“剛剛那條蛇是螣蛇,民間傳說中的一種能飛的蛇,在古代文獻中有許多這方麵的記載。其實就像黃金蟒一樣,也是蟒蛇基因變異的一種,隻是比黃金蟒更加稀有而已。”

聽完老魯的介紹,我回想起剛剛那條蛇起飛的樣子,我腦海中一下子蹦出來一句話“螣蛇無足而飛,鼯鼠五技而窮”,古人誠不欺我也!就剛那場麵來看,我們這六隻鼯鼠的確有點技窮了。

誠如老魯所言,螣蛇在中國古代的很多文獻中均有記載,被稱之為“神獸”。“螣蛇無足而飛,鼯鼠五技而窮”即出自《荀子·勸學》,《爾雅·釋魚》中亦有提及“螣”即“螣蛇”,東晉郭璞曾為其作注,指螣蛇為“龍類也,能興雲霧而遊其中”。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郭璞的話有誇大之嫌,有肉翅不假,但說能騰雲駕霧就扯淡了,可見古人也喜歡吹牛逼。螣蛇在古代還有諸多的代表意義,因其多與神龜並稱,因此被視為玄武的分身。張衡所作《思玄賦》,當中有“玄武縮於殼中兮,螣蛇蜿而自糾”之句。最出名的隻怕就是曹操著名詩《龜雖壽》,亦有“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之句。在宋代宮殿儀仗製式中,有所謂的“真武隊”,當中陣容就包括“金吾折衝都尉一員,仙童、真武、螣蛇、神龜旗各一”。另有說法指螣蛇是五方神獸的獨立一員,位居中央,色尚黃,亦是奇門八神之一。

“一條蛇而已,怕什麼。”對於古人對螣蛇的推崇強子滿不在乎,像是剛才的囧樣沒發生一樣,“要不要我追上去宰了它,折了它的翅膀,拔了它的鬃毛,再摘了它的蛇膽給你補補膽?”最後還不忘戲謔一下魏明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嘛。

強子的提議並沒有得到熱烈的回應,郭毅已經慢慢地移動到了蔡和的身邊,跟魏明樂兩人隱隱形成合圍之勢,拿著三棱軍刺在手上玩著花活兒:“這養屍地是你弄的,也就是說這裏的東西早就被你搬光了?”郭毅握住拋向空中的軍刺,微微躬身,重心開始下沉,隨時準備發動攻擊。魏明樂也上前一步,將最後的一點空隙徹底堵死,我和強子則退到老魯邊上,免得殃及池魚。強子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跟老魯聊起了天。可見對於老魯的回歸,最高興的莫過於強子了,即使是一個半殘的老魯,但隻要廚藝還在,又有什麼關係呢?

蔡和那張人間少有的臉上掛起了寒霜,眼睛也漸漸眯了起來,看了看郭毅,又望了望魏明樂,最後在我和強子臉上一掃而過,心裏迅速算計著得失。其實也很好選擇,雙拳難敵四手,沒一會兒蔡和就把木劍收回到背後,攤開雙手:“我不缺錢。相比於錢,我更願意選擇這個養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