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故事(1 / 2)

就像人與人的交往一樣,一回生二回熟。當再次踏入這條墓道的時候,我們沒有了最初的那一份惶恐和不安,邁著矯健的步伐昂首挺胸,快速朝那堵遭到破壞的牆前進。我和強子、郭毅三人組成第一軍團,剩下三人組成第二軍團,拖在我們好幾米開外的地方,雖然老魯傷的不輕,但一想到有魏明樂這尊大佛在那鎮著,我們也不擔心。因此,當我們“穿牆而過”,各自分散尋找東西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後麵的三人已經開始內訌了!

“快攔住他!”魏明樂的聲音從後麵響起,我抬眼一看,一道黑影已經欺身近前,對我露出一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詭異微笑後,一拳砸向我的胸口,順勢奪走我的手電筒,迅速消失在前方不遠的通道。我猝不及防,被揍了個四仰八叉,在倒下去的時候我本能的伸出手想抱住蔡和的大腿,結果隻摸到一點他的褲腿,就因為這個,又被蔡和重重賞了一腳,不偏不倚,還是胸口。哎,終是沒有成功。

“媽的,剛剛就應該先宰了他!”強子跟郭毅兩人追了幾步路後回頭,不敢追的太深,扶起我狠狠道,然後看著魏明樂埋怨道,“老魏你怎麼回事,退化到連一個老頭兒都對付不了的程度了?”被一個後輩如此不留餘地的說教,魏明樂有點掛不住,帶著一絲懊惱憋出三個字:“我怕蛇!”原來魏明樂大部分的精力都在防患螣蛇上,哪有精力一直盯著蔡和。對此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此時郭毅也已經來到了我身邊,思索道:“原本以為這個叫蔡和的應該會出了這個墓再發難,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忍不住了,還是他知道這個墓的地形,自信能獨自走出這裏呢?”

“蔡和他不會走的,他一定會留在暗中,然後伺機一個一個的幹掉你們。”老魯原本就掛彩的肚子上現在又多了一個血口子,好在蔡和手裏拿的是木劍不是鐵劍,不然肯定腸穿肚爛,立地成佛了。“趕屍就跟川劇變臉一樣,其中門道絕對不能外泄,現在你們都知道了,他還會放過你們嗎?要知道我被他可是整整追殺了三十年了!”

胸口還在隱隱作痛,我揉著胸口搖了搖頭,何止是這樣,估摸著蔡和應該會再給我們按上一條破壞養屍地的罪名:“你倒是賊的很,當著他的麵兒把秘密說開了,好拖我們下水,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你那句‘保守秘密要被滅口,說了反而能活’是什麼意思了。你到底跟他什麼關係?”

不知道是傷口弄疼了還是內心深處不願意提及的傷疤被揭開,原本以為老魯會因為我拆穿他的把戲而羞愧懊惱或者辯解幾句,沒想到他一下子紅了眼睛,有點痛苦的抱著頭,表情猙獰:“嘿嘿,我跟他是什麼關係?他可是我幾十年來的好師弟啊!我們從小被師父收養,一同跟隨師父在這大山裏學趕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有一天我厭倦了大山的生活,厭倦了枯燥的修煉,厭倦了那惡心的屍體,終於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決定走出這片土地去看看,於是我在師父房門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師父知道我心意已決,隻好同意,於是我在他老人家麵前發下重誓,吞下蠱毒起誓此生絕不使用趕屍技,不吐露趕屍秘才得以下山。隻不過好景不長,不到十年師父就去世了,蔡和繼承了衣缽,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將我妻兒老小都捉去養屍了!哈哈哈!養屍啊!”老魯狀若瘋魔,似乎要將人一口吞噬。

“原來老魯還結過婚啊!”強子小聲嘀咕了一下。“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好奇道。

“因為我沒同意他要我回來的要求,因為他也想要離開!早在師父還在世的時候,為了修煉曾經帶著我們兩個下山過一些日子,嘿嘿,紅塵煉心,結果卻是心戀紅塵,要不是那一段日子我也不會動了下山的心思,我如此,他也不能免俗。外麵的花花世界,他能不心動嘛,嘿嘿嘿,隻是我比他早向師父提出了請求,師父一共就收了我們兩個弟子,走了一個,還會放走另一個?我當初就是厭倦了才離開的,蔡和也是人,讓他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守著這一片土地過窮日子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點點頭:“明明身懷絕技,卻不能一展平生所學,苦守一方惡水,伺候一群死人,想著原本應該繼承這一切的師兄卻在外麵花天酒地,造成心裏扭曲,非得置你與死地也不難理解了,幾十年的怨氣啊,都濃的化不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