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的時候沒什麼行李,走的時候自然也是輕車簡行,就連楊福才要送我們到車站的好意我也給否了,人家客客氣氣招待我們那是熱情,我們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不能真的蹬鼻子上臉不把人家當條凳兒!
王照雪寫在紙上的可疑地點一共是七處,其實據他所交待,他跟吳乃定一共就見了五次麵,每一次見麵的地方都寫在上麵了,剩下兩次是龍初虎跟他講的,他也沒有去過。這七處地方的經緯度跨的實在太大,又沒有特別值得懷疑的地方,所以我和強子隻好單憑喜好選擇造訪的順序:烏魯木齊太遠,而且那裏也不安生,不去!東北民風彪悍,一言不合打起來吃虧的就是我們,不去!廣州去過好幾回了,老子都快膩味了,不去!北京?吃沙子還是吞霧霾去?不去!長沙,我剛從那出來,不去!我和強子一圈勾下來,發現能去的地方居然隻有鄭州和昆明了!
“幹嘛非得先去鄭州呢,這時候去昆明多好。”強子敲著厚厚的玻璃窗戶道,外麵,是烈日高陽,當空烘烤著大地。夏天說來就來,才幾天的工夫已然完全沒有了春天的痕跡。
“你懂個屁!”我躺的位置是中鋪,抬眼就是上鋪的床板,又不能像下鋪那位老兄一樣隨意上下,很是不舒服,“麻子他們上的是一列西安到北京的列車,要是中途下車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鄭州了。”強子恍然大悟,然後壞笑道:“你不是說查了也白查嗎,什麼時候偷偷自個兒去查了?”我兩耳不聞,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認真看著上鋪垂下來的幾縷頭發,盼望著上麵躺著的是個睡美人。可惜我永遠也無法證實心中的期盼了,直到我們下車,上鋪的那位也沒有下來的意思,我隻要略帶遺憾的最後望了一眼那個姣好的背影,想著這就是所謂的遺憾美吧。
我的遺憾美還沒有結束。下了車,我們就直奔紙上的住所,那居然是一幢位於城郊結合部的三層小民房,據我的猜測,很可能是吳乃定一夥人中某一個人的家。我們打聽了一下四周,得到的統一回答是這家主人在外打拚,偶然回來一次,最近的一次是今年過年。耳聽為虛,我們又仗著這幾年練出來的狗膽和身手,趁著夜黑風高摸進了房子,不到一分鍾就灰頭土臉的退了出來,裏麵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讓我們碰了一鼻子的灰。
遇廟磕頭,見佛燒香。到了鄭州,不去洛陽拜會一下虞克雷這地頭蛇就有點說不過去,況且我們也不同程度受到了老人家的關照。其實拜訪也無非就是跟虞克雷聊了一下最近我們的工作生活,老頭子這一回似乎是真的沒了什麼別的心思,聽得也是有一出沒一出的,這讓原本還心裏惴惴,生怕他又提什麼重組老鐵拳的我竊喜不已,好吧,還有一絲的小小失望。
別了虞克雷,我們直接從洛陽出發,開赴雲南。上次不堪回首的撫仙湖之旅我們隻在昆明逗留了短短一天,這讓一直對昆明充滿探知欲望的我耿耿於懷。於是這一次,我和強子利用公事之便好好耍了幾天,翠湖、金馬碧雞坊、金殿、南屏街...能玩的我們一個也沒放過,當然,吳乃定那一群人我們也是一個也沒找到。不過吳乃定他們在昆明的據點裏我們倒是發現了許多的空瓶子和牛筋,還有一根桃木棍——那是鬼王黨小四兒的武器。從現場看,小四兒被綁後,這是他們最初的落腳點。
刀槍劍戟斧鉞勾叉,不是所有的控屍人他們都會選擇桃木劍做為自己的武器,也有一些人習慣用棍棒或者斧刀,隻要是桃木所製,並不影響控屍的效果。我和強子又四下搜查了一下,確定沒有遺漏才退了出來。
“猴子,你拿著它幹什麼,當金箍棒啊?”強子見我帶著那根桃木棍出來了問道。我白了一眼強子道:“拿回去燒火不行啊!”
“接下來去哪?”強子的問題把我問倒了,抓頭撓耳大半天我才指著那張皺巴巴的紙道:“按遠近順序來?”“不成!我才不想去長沙呢——廣州也不想!”似乎是不確定到底長沙近還是廣州近,強子一口氣把兩地全否了,“還是按照個人喜好來吧,去東北!”
在強子個人好惡的瞎指揮下,我們又兜兜轉轉了東北、北京、烏魯木齊,結果都是一次次的撲空,再去廣州的路上,我終於忍無可忍:“看看你造的孽,老子這幾天趕的路都能繞地球兩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