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四更末,終於累了的知了總算是安靜下來,這個時候,對於一般人來說正是睡的最香甜最昏沉的時刻,但對於白天經曆了殺人現場的我們來說,還是有些氣蕩難平。人就是如此感性的動物,嘴上說的很明理,一旦涉及到自己就會亂了分寸,即便我們已經見慣離別,看淡生死。
“老章,你得負責。”一宿下來,我的眼睛已經充滿血絲,“要不是你那一嗓子,老子我現在正睡的香呢。”早些時候,我們又偷偷去酒店想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情況,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回到酒店,就圍繞著老章說的那一句話討論起來,這一討論就是一晚上。我們四人的腦子都不笨,但也想不出到底小五喊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話並沒有引起章學澍的回應,這家夥早在幾小時前就睡著了,一同睡著的,還有邢璐。按她的說法,美麗的女人熬不起夜。“咱算不算鹹吃蘿卜淡操心,明明該是警方頭疼的事兒,我們倒好,生生熬了一宿。”我打著哈欠道,到了此時,我才終於有了一點困意,連忙躺下,不想讓這好不容易跑來的困意溜走。
林墨依舊是素顏,她今天一整天沒有化妝,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兒。“你說得對,你應該去找警方了解情況。”我們沒權利查看酒店的監控、盤問所有的證人,但警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
“嗯,是個辦法,可怎麼跟他們說?說我們是來找他們打架的,結果他們先死了?”我撐開眼睛說道。林墨臉上的疲憊不比我少,但此刻綻放出來的笑容依然絕美:“我們不行你行啊!別忘了你的身份。”林墨的話讓我睡意少了不少。對啊!我是特課,正兒八經的公務員!“行,明天讓老頭子跟這邊打聲招呼。”我道。
好不容易有了結果,林墨也不再逗留,打著哈欠悠悠晃晃的站起來往隔壁走去。“你跟過來幹什麼?”當林墨轉身關門的時候,發現我就站在門口。我撓撓頭:“沒地兒睡了。”章學澍和邢璐一人一張床,我總不能睡地板吧?
林墨罕見的紅了臉,但還是側身讓我進去了。我此時心中也打鼓的厲害,雖然不是閨房,但也是頭一回跟一個女子晚上睡在一......室!必須說明的是,我不是未經人事,隻是時隔太久,當幸福來得太突然,還是有點招架不住。
許是過於疲倦,並沒有電視劇中那樣的神展開,我連牙都沒刷,和衣就睡,隻是在意識模糊的最後,細微的聽到林墨洗漱的聲音和悉悉索索的換衣聲,我有心睜眼,奈何眼瞼如千斤,嚐試數次不能,在懊悔中,我沉沉睡去。
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我天生就是勞碌命,昨天都那樣了,今天起床一看隔壁居然還是沒動靜,回到房間,發現林墨把自己裹得嚴絲合縫,一根頭發都沒露出來。我揉揉腦袋看了看時間,剛好飯點——午飯的飯點。
一邊吃著毫無特色的菜肴,一邊跟梁鐵彪彙報了這邊的情況,同時把自己的要求跟梁鐵彪說了。梁鐵彪還在為孫宗武的死興奮大叫,我隻好又吼了一遍,這才得到回應。
拎了三盒快餐回到房間,發現邢璐正殺氣騰騰的說在門口,後麵站著有些茫然的章學澍,看來是剛起來。因為梁鐵彪答應幫忙,我心情不錯:“你們倒是有口福,一起床就有的吃......”“昨天你跟墨墨一起睡的?”邢璐冷冷道。我把午飯給章學澍:“對啊,誰讓你睡了我的床。”那個房間本來是我和章學澍住的。
“你們......沒幹什麼吧?”邢璐又問道。我沒好氣道:“我還想問問你和老章有沒有幹什麼呢...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看到邢璐臉色不善,我隻好中途換詞兒。“不行,就算你沒幹什麼,一起睡了一晚上,名聲肯定壞了,我看墨墨也不討厭你,便宜你小子了,這事兒你要負責......”
“璐璐,別亂說!”林墨已經把門打開了,穿著一件睡裙,領口很低,鎖骨頎長而潔白,不彎腰也能看到那山峰和山穀。
“老章,聽到沒,睡一房間就要負責了,便宜你了,打了這麼久光棍,到頭來居然娶了一個美嬌娘!”我不知道邢璐這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隻好隨口糊弄道,驚得正在吃盒飯的章學澍差點噎死。
“把郭毅叫回來吧,讓那些吃皇糧的查去。”林墨三人飯還沒吃完,梁鐵彪的電話就來了,表示事情搞定了,效率至高令人咋舌。我本還想了解一下他們跟地龍會那邊怎麼樣了,沒想到梁鐵彪匆匆掛了電話,嗯,效率至高令人咋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