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突來的噩耗(2 / 3)

“欣雅,你怎麼了?”在賢連忙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的。”她笑著搖頭,但聲音中,已經是那樣的有氣無力。

“不可能!你怎麼會很好!難道……難道你的肩傷發作了?快讓我看看!”在賢根本也顧不得朋友之間的嫌隙,他拉過欣雅來就想幫她看看傷處。

“不用了,在賢哥!我真的很好!”欣雅連忙閃躲了一下,“我隻是前一段時間生了場病,所以最近氣色很不好。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是不是,紹傑哥?”

她把問題丟給齊紹傑,但紹傑隻在一邊低著頭,自己猛灌自己。

“欣雅,你回來了,俊熙知道嗎?不然我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吧!”李恩聖摸出電話。

“不要的!恩聖哥不要!”欣雅連忙又去阻止他,“哥哥明天就要訂婚了,我不想打擾他。”

“可是你回來,難道都不想再見他一麵嗎?”李恩聖奇怪的問。

“明天吧……等明天他和學姐訂完婚之後,我……我會去見他的。但是在他們訂婚之前,不要再打電話給他……我不想打擾他,也不想再傷害元珍學姐……”欣雅喘息著說。

李恩聖和江在賢相互交換了一個眼光,隻好不再說些什麼,一起坐了下來。

欣雅、俊煕和元珍的事情,他們都是眼睜睜地看著發生的,所以欣雅所說的話,也是不無道理的。既然她說明天會親自去見俊熙,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打擾他。

“來,我們一起來喝一杯吧!”欣雅突然舉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我很高興在這裏能夠認識了你們,謝謝你們陪伴了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如果還能再有一次機會,我希望還能成為你們的朋友……”

韓莉元、江在賢和李恩聖也連忙舉起了酒杯,但是他們都覺得欣雅的話怎麼那樣奇怪?什麼是下一次機會?什麼叫做還成為他們的朋友?欣雅的表情真的有些奇怪,她今天到底怎麼了?

但是欣雅卻已經舉起了杯子,一仰頭就把所有的酒都灌了下去!

“丫丫!”齊紹傑含著眼淚痛喊!

她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再喝這麼多酒,根本就會要了她的命……

“我沒事的,紹傑。”她放下空了的杯子,點頭對他微笑,“你們也喝啊……”

大家都盯著欣雅奇怪的表情,終於在她的催促下,把杯裏的酒都喝了下去。

這一餐氣氛奇怪的晚飯,大家吃得都有些鬱悶。而齊紹傑更是少見的喝得酩酊大醉,要韓莉元扶著他的身子才能夠穩住腳步。

“莉元,你先送紹傑回酒店去吧,我有幾句話,還想要對恩聖哥和在賢哥說。”欣雅柔弱地站在陰冷的寒風裏,看起來是那樣的纖細而瘦弱。

“我送他先回去?那你呢?丫丫,不如晚上你跟我一起走,今天就跟我回去睡吧。”韓莉元提議到。

“不……不用了。”欣雅搖搖頭,“今天晚上我想在街上走一走,有很多地方我還沒有去呢……”

“可是明天……”

“莉元,你去吧。”欣雅催促她。

韓莉元再次看了她一眼,終於沒有辦法的扶著齊紹傑離去。

夜晚的冷風忽然刮了過來,欣雅禁不住搖晃了一下,江在賢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謝謝,在賢哥。”欣雅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笑。

江在賢看著她的眼睛,突然覺得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渙散,根本不像健康人的那樣聚焦,這根本就是重病纏身的征兆!

“欣雅,你說實話,你究竟得了什麼病?”江在賢立刻問道。

“我沒有啊,在賢哥。”欣雅還想隱瞞。

“你騙不了我的!離開韓國時你的肩傷已經很嚴重了,現在身體還如此的虛弱!你根本就不應該回來,像這個樣子,你應該在醫院裏休養!”江在賢朝著她大吼著。

“在賢!”李恩聖拉了他的衣角一下。

俊熙不在這裏,他們應該更加愛護她才是,而不應該對她這麼大吼大叫的。

“謝謝你,在賢哥。謝謝你對我的好意,我會記得的。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休息,我想把我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我快沒有時間了……嗯,我的意思是,等俊熙哥訂完婚之後,我就會回去了……”欣雅遲疑地說著。

李恩聖盯著蒼白的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去見見俊熙吧。他一定在想著你。雖然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很清楚,但是去見見他吧……他如果知道你回來了,會非常非常開心的。”

“嗯,我會的,恩聖哥。”欣雅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帥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鄭重地對他們說道:“在賢哥,恩聖哥,等我這次走後,你們……不要再在俊熙哥的麵前提起我的名字……不要再讓他想起我……請你們幫我照顧他……要他不要再出去跟人家打架,也不要再去那些酒吧之類的地方……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但我希望以後的他,都會永遠平平安安的……”

欣雅咬著嘴唇,慢慢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在提起俊熙的時候,就散發出那樣淡淡的光芒。在賢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的表情,在她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就急匆匆地打斷她。

“欣雅,這一次你走了……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蘇欣雅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兩位哥哥,眼睛裏浮起了淡淡的霧氣,把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都遮進了一片迷蒙之中……

“嗯……也許以後……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和欣雅分手,江在賢和李恩聖走在回家的路上。

“恩聖,我要回醫院裏一趟。”江在賢突然對李恩聖說道。

“怎麼了?還有功課沒有做完嗎?”恩聖不解地問。

“不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馬上回醫院裏核實一下。”

“什麼事這麼急?”李恩聖抬起手腕,“已經十一點了耶!難道明天再看不行嗎?”

“不行,明天就晚了!”在賢立刻轉身就朝著馬路上走去,“恩聖,你先回去吧,我再打電話給你!”

“可是明天俊熙訂婚哎!你會去的吧!”李恩聖大聲地問。

“會的,我一定會的!”在賢跳進一輛出租車,立刻就一溜煙地走了。

李恩聖抓抓自己的頭發,有些不解的轉過身子,隻能自己走回家了。

在賢乘坐著出租車,一口氣狂飆到醫院。丟下零錢給司機,急匆匆地跳進醫院裏,就朝著導師的辦公室跑去。

“樸老師!樸老師你在嗎?”他用力地敲門。

“是誰那麼吵?”

護士長從護理站上露出頭來,奇怪地看著江在賢。

“今天不是樸教授值班耶,你有什麼事嗎?”

在賢一看到護士長在,連忙就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道:“護士長,你有沒有樸老師辦公室的鑰匙?還有那些放病曆檔案和病理切片檔案的鑰匙!”

“我怎麼會有那些鑰匙!”護士長驚奇地叫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醫院的檔案資料呢,除了樸教授,就隻有院長有那些鑰匙了!”

“那院長今天晚上在不在值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找一份檔案!”在賢著急地抹汗。

“不知道呢,不過剛剛聽說有一個大手術半個小時前才結束,不知道院長有沒有參加……”

江在賢一聽到這個,連忙轉身就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跑去!

“哎,你慢點跑啦!我也隻是聽說呢!”護士長在他的身後關切地喊到。

厚重的烏雲沉沉地壓著,整個天空中看不到一顆星星。

欣雅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冰冷的寒風中艱難的走著。不是她喜歡自己折磨自己,而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沒有多少時間了,她腿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抖動著,似乎已經難以支撐她的身體。

她用手扶著街邊的欄杆,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嗬出的空氣在她的麵前升起一團團的煙霧,隻有它們在這個淒涼的夜裏陪伴著她。

不知走了多遠,她停住了腳步。

一家拉麵館的紅色招牌還在寒風中晃動著——五分鍾內吃完一大碗拉麵送卡通熊熊!

欣雅忍不住咧開嘴巴微笑。

哥哥你一定還記得這裏吧?我們第一起約會,就在這間麵館裏。你被我硬塞著吃下了一大碗拉麵,贏得了一隻長得像你一樣的熊熊……卻也從此對這種食物深惡痛絕……

可是我還是每天都喜歡拉著你來吃,因為韓國菜的辣味實在是太重了,我喜歡這種拉麵的勁道,喜歡它濃濃的醬香……忘記我們在一起吃過多少種拉麵,忘記你為了這個抗議了多少次……

哥哥,如果有來生,你再來陪我吃拉麵吧,好嗎?

她對著拉麵館微微地笑了笑,有些酸楚地轉過身,把它拋在身後。

在這條街的對麵,就是那家他們常去的遊戲廳。現在這樣的深夜裏,它依然霓虹閃爍,人來人往著。欣雅慢慢地跨了過去,透過那透明的玻璃門,遙望著門裏的模樣——

“哥哥,我們來PK吧?”

“PK就PK,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哎,等等!我們先說好,輸了的人要吃粟子!”

“粟子?那是什麼?”

“就是這個!”

咚!

“啊呀,好痛!”

“哥哥,這就算是會跳舞嗎?”

“是啊,這是跳舞機啊,怎麼不算。”

“這明明是遊戲機嘛,哪裏算會跳舞。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酒吧跳舞……”

“以後不許你再去那種地方!難道上一次的事情還不夠讓你記住嗎?”

“反正我不怕,有哥你來救我嘛!”

“我們去拍那個吧,快來!”

“喂,這個太幼稚了,我不要拍。”

“才不呢,哥不許走。今天這麼快樂,不把它留下來怎麼可以?等以後你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把這些照片再拿出來看,就會想起今天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很開心了!快來吧,哥!”

“哥哥,笑一笑啦!笑不會嗎?”

“哥哥開心一點啦!開心!”

“哥哥看這邊啦,這邊!”

“哥哥來扮豬豬吧!”

“你真的很淘氣耶!”

往事曆曆在目,仿佛依然看到他們還挽著手站在那裏。拍大頭貼的小屋子裏,俊熙挑著眉毛對她微笑,而她卻在他的臉頰上偷得了一個“香吻”……

欣雅站在街邊微笑著,戀戀不舍地盯著那扇透明的玻璃門。

突然有人從店內走出來,他推開了那扇門,也立刻打斷了她的思緒。

霧氣爬上了她的眼眶,但她含著淚水微笑著,慢慢的離開這條街……

哥哥,如果有來生,你一定還會再陪我來這裏玩吧?哥哥,輸的人要吃粟子哦!

寒冷的北風吹來,欣雅微微地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突然好想念他的懷抱……因為他的懷抱總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可以抵擋一切……

支撐著拐過這條街,又在冷風中走了很遠很遠,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街邊有個小小的雨蓬,在那裏,曾經蹲著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

水花在她的麵前濺起,她以為自己要哭死在這裏……但是他出現了,舉著一把傘,像是天神一樣的降臨在她的麵前。那一刻,她真的好想撲進他的懷裏……可是被他搶了先。他把她抱進懷裏,熱熱的淚水,一直灌進她的脖子裏……

哥哥你也一定會記得這裏吧,記得你在這裏撿了我……哥哥真的好脆弱,居然在我的懷裏哭……

哥哥,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會先撲進你的懷裏,我會哭著對你說,“哥哥,我想你……”

淚花在她的眼眶裏翻滾著,但她拚命忍耐著……忍耐著……

又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居然看到漢江了……

江水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裏慢慢地流淌著,也許會有滾滾的暗潮,但卻都掩映在那平靜的水麵上……人,難道不也像這江麵嗎?每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平靜,但是那洶湧的心潮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或許有一塊小石子掉進去,它就會激起層層的波浪;但如果小石子不出現,它是不是就會永遠的這樣平靜……

哥哥,我不想做你生命中的小石子……我想要你永遠這樣平靜……永遠這樣幸福……但我卻忘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忘記不了那個晚上,你在這裏是怎樣救了我,怎樣把我抱在懷裏……

哥哥,你是我的保護神,沒有了你,我又怎麼能平安呢?

哥哥,你還記得這一切嗎?你還記得在我們身邊所發生的一切嗎?哥哥……我會記得,永遠永遠的記得……如果還有來世,我願永遠不喝忘魂湯……下輩子,我依然還要找到你……

不知走了多遠,想了多久,哭了多少遍,她終於還是回到了那條留下最多記憶的小巷裏。

小院的門依然像往常一樣的虛掩著,而屋子裏的燈光,正在微微地灑落出來……

欣雅湊在門縫裏,依戀地遙望著她的小屋。

不知道元珍學姐還是不是住在這裏,但這間小小的屋子,卻盛滿了她最多、最深的記憶。仿佛依然還能看到她坐在窗前的模樣,桌上鋪著信紙,手裏拿著筆,計算機上放大著俊熙的照片,她耐心的,一筆一畫地在認真地回信……

多少個夜晚,她在給俊熙回信中渡過;多少夜晚,她注視著他的照片中渡過;多少夜晚,他悄悄地發短信來;多少夜晚,她在他的電話中沉沉睡去……

哥哥……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這一切嗎?你還記得那些電話嗎?你還記得那些照片嗎?你還記得……我愛你嗎?

淚珠沒有阻擋的從她的眼眶裏大顆大顆地滑落,她壓抑著自己的抽泣,不想再打擾任何人。

喀嚓!

小院裏的屋門突然一響,有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欣雅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閃身到小巷的角落裏。

肚子已經微微隆起的元珍,挽著車俊熙的胳膊就走了出來。

啊!哥哥!

欣雅重重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但還是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因為就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男生,已經把她的全部目光吸引了去!

“好了,元珍,你回去吧,天氣很冷,你不要再送我了。”車俊熙有氣無力地說著。

“沒有關係,我想看著你平平安安的走。”元珍戀戀不舍地看著他。

“走有什麼好看的,你還是多注意身體吧。”俊熙搖搖頭,“快進去吧,我走了。”

他依然像是當初一樣的冷淡,不,經過了這幾個月,他的表情似乎更加的冷漠了。

“俊熙……”元珍突然喊道。

“嗯?”車俊熙轉過身來。

“你……可不可以……”元珍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可不可以……對我說一句……我愛你?”

當!

似乎有什麼東西同時在三個人的心裏猛然斷裂,車俊熙凝視著元珍的眼睛,突然有什麼東西層層迭迭地湧了上來……

金元珍看著他的眼睛,心卻已經像是墜入了冰冷的海底。

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無論她走了多久、多遠,他的心裏,依然還是忘不了。不過,沒有關係,他們明天就要訂婚了,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久得很,他總有一天……會忘記她的吧!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元珍有些納納地笑道,“反正明天我們要訂婚了,我知道你的心裏有我就好了!你走吧,我進去了。路上小心!”

她急匆匆地丟下這樣一句,轉身就走了進去。還重重地扣下院門,像是怕被他發現了什麼秘密。

壓抑的哭聲從門後隱約的傳來,車俊熙瞪著那扇已經關閉的門,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元珍……欣雅……自己……誰沒有在這場愛情中受傷?隻是有人傷得更重……有人傷得比較輕……真的還會有幸福嗎?明天……他真的有勇氣拿起訂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為什麼心裏會有種想要逃走的欲望,想要逃去那個人的身邊……

他終於慢慢地轉身,離開這條小巷。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欣雅,顫抖的小腿再也不能支撐她的身子,她倚著身後的牆壁,緩緩地滑落在地上……

哥哥……依然是那樣的英俊……那樣的帥氣……可是,可是你為什麼那麼憔悴?為什麼那麼傷心?我在你的眸子裏看不到幸福的影子,我在你的眸子裏看不到快樂……哥哥……難道你不幸福嗎?難道你不快樂嗎?難道你每封信裏都在對我說謊……難道你都是在騙我……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騙我……

天空陰霾,心情同樣陰霾。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梗在車俊熙的心頭,令他每走一步,都覺得步履維艱。

明天……真的要和元珍訂婚了嗎?如果一年之前,他也許會高興的跳起來,但現在,他的心裏卻像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車俊熙停下腳步,捂著胸口重重地喘息。

怎麼會這樣?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可是他卻突然覺得很難過……很虛弱……

“叮咚!叮咚!”

電話又在口袋裏輕響,他伸手摸了出來。

“喂……咳咳!我是車俊煕……”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終於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哥哥……你生病了嗎?”

“欣雅!”車俊熙驚喜萬分地大喊!差點沒有震破了欣雅的耳膜。

欣雅捧著電話虛弱地微笑,但笑容卻是那樣的苦澀……

車俊熙拚命穩住自己的情緒,才慎重地開口:“雅雅,你在哪裏?在德國嗎?在法國?你還好嗎?旅行愉快嗎?有沒有去看埃菲爾鐵塔?有沒有去看香榭大道?真的比漢大的那條小路更漂亮嗎?真的比漢大的風景還要迷人嗎?”

他一反常態地語速飛快,像是害怕她突然掛斷電話一樣地急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