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紀晟擔心夏寧的安全問題,安排了幾個人在夏寧病房周圍,就像當初保護夏羽一樣。但是在夏寧看來傅紀晟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於善意,她認為傅紀晟之所以這樣做隻是擔心自己逃跑罷了。
每次傅紀晟來看夏寧都會麵對夏寧那張沒有笑容的臉,似乎夏寧已經忘記了笑這個表情。
“寧寧,醫生說你恢複的不錯,差不多一個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傅紀晟剛一進來,就告訴了夏寧這個他自認為的好消息。
“出院了之後去哪?”夏寧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一絲感情色彩。
“當然是回家啦!”
“回家?我哪裏還有家?我的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弟弟也不在了,我的家當然也就不存在了。”
“寧寧,你看你總是這麼消極。你不是還有我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哪裏都是家。”
“是嗎?你見過親手害死自己孩子的父親,還是見過一心想把妻子送進監獄的丈夫?”
傅紀晟聽夏寧這樣說一時竟無言以對,畢竟客觀來講夏寧說的都是實情。過了半晌,傅紀晟岔開話題道:“寧寧,你今天都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嗎?我去給你做,做不好的話我就去買。”
“吃什麼都一樣,隻是我在醫院這間小病房裏實在是太難受了,不僅是單純的無聊,還有,你在這我覺得很礙眼。”
“沒關係,你看我不舒服的時候我出去就是了,等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我再回來。”
“隻要我看到你就沒有舒服的時候。”
傅紀晟被夏寧噎的有些鬱悶,露出一張苦瓜臉道:“我說寧寧小公主啊,您能不能看在我這麼低三下四的份上,對我態度轉變一點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清楚的,能做到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不應該誇獎我幾句嗎?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開心點啊?”
“從我眼前消失,就會好很多。”
傅紀晟搖搖頭歎了口氣道:“那好吧,以後我每天除了送飯就不過來打擾你了 。”
“嗯。”夏寧單的回應了一句,就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傅紀晟把剛帶來的早餐放在了床頭櫃上便轉身離開了。傅紀晟走後夏寧卻產生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感受著心裏那空蕩蕩的感覺,痛恨著自己那有些犯賤的心理。很多人都會這樣,把付出給對方的留戀歸結為犯賤,可偏偏這種犯賤卻不受控製,明明對方帶給了自己一身的傷疤,明明對方已經盡一切人渣之能事,可你就是無論如何也跳不出犯賤的怪圈。
傅紀晟帶來的是保溫餐盒,夏寧知道,這一定是他親手做的了。記得第一次住院時傅紀晟就開始學會了做飯,而且味道還不錯。夏寧永遠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被傅紀晟真正意義上的感動了。
夏寧打開了保溫餐盒的蓋子,傅紀晟居然別處心裁的把飯菜做的很精致。是真的把菜做出了“花兒”來,而且全部都是自己愛吃的菜。
“他居然能夠記得……”夏寧自言自語道。
夏寧一時間心裏泛起一陣酸楚,她真的想不通傅紀晟的腦子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她能夠感覺到傅紀晟對自己的愛曾是真實的,但是他對自己的百般折磨卻也是真實的。夏寧用筷子夾起那桃心形的煎蛋,以前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浮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