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和著血水順著侯元傑的臉流淌而下,侯元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腦袋麻了。
“我……”
他本能想要說髒話上前跟沈煉動手,下一刻沈煉的手到了近前揪住了自己的衣領。
侯元傑不知道什麼感覺,力氣在對方的一抓之下全部流逝殆盡,看著對方那雙幽幽不見任何光彩的眸子,侯元傑陡然間腿就軟了。
“滾!”沈煉厭惡看了他一眼,隨手丟開。
侯元傑身體撞在了酒桌上,將旁邊的一桌酒水嘩啦給帶翻一地,人仰馬翻,本來正看熱鬧的臨桌罵罵咧咧站起來躲避。
“你怎麼了?”厲紅蝶看著沈煉問。
沈煉皺眉籲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腹部經過這麼長時間恢複已經基本沒有大礙,但忽然用力,還是有種千萬根針同時刺下的尖銳疼痛。
“你愛喝酒,想喝酒是吧,我陪你喝,喝個夠!”沈煉隨手提起一瓶剛開口的伏特加,迅雷不及掩耳一般灌下去半瓶。
“你瘋了,你不能喝酒!”厲紅蝶愣住,旋即去搶。
不醉的她都不可能在沈煉手裏搶東西,醉了的她反應慢的何止一半,沈煉隻輕輕一繞就將整瓶酒給灌進了肚子,徑直去開下一瓶,就好像在喝白開水一般。
“不要!”厲紅蝶整個人撲了過去,抱住了沈煉。
四目相對,厲紅蝶忽然勾住沈煉的脖子忘情吻了上去,笨拙的舌尖帶著些酒味兒,在沈煉口中肆意掠奪。
沈煉拿著酒瓶的手僵硬起來,嘩啦落在地上,反手抱住了厲紅蝶以更加狂放的姿態將她掌控在了懷裏,俯首低頭,吻的厲紅蝶幾乎喘不過氣。
“我……我要你,煉兒,帶我離開這兒!”厲紅蝶雙眼血絲密布,帶著些迷離,抬頭看著沈煉,紅潤的嘴唇有種妖冶的色彩。
沈煉抓著她的手,一言不發徑直朝酒吧外走去,如此幹脆。
上車,關門,誰都不肯說話,也生恐說話會打破這難得的放縱,兩人擁在了一起,彼此在對方身上探索者,搜尋著。
沈煉動作粗魯而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刺啦,厲紅蝶上衣徑直被撕開,顫顫巍巍的,巍峨旖旎。酒意上湧,沈煉已經沒有了任何理智。
天鵝一樣的頸部微微仰起,厲紅蝶抱住這個在她身上胡亂親吻的男人,隻想徹徹底底的擁有,哪怕隻是一瞬,有時候也是這輩子最難以忘卻的美好記憶。
氣氛逐漸炙熱著,淩亂著,星月遮掩,惟酒吧門口的手電筒的燈光讓迷亂中的沈煉跟厲紅蝶清醒了一瞬。
是警察,酒吧街巡邏的警察,因為剛剛十六廳鬧出的動靜聞訊追了過來。
低頭,自己的一雙手藏在厲紅蝶文胸之內,如同抓著麵團,恣意變換著各種形狀,稍稍一觸,如同電流在渾身劃過,讓他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厲紅蝶上半身已經接近全露,牛仔褲的扣子也已經被解開,蕾絲花邊束緊在柔韌纖細的腰肢之上……
“就在車上,剛剛打人的歹徒就上了那輛車!”
遠遠的看到侯元傑捂著頭帶著兩名警察朝車子走了過來,沈煉悄然坐了起來,開車,啟動,轟鳴聲響徹整個酒吧街,煙塵中,厲紅蝶那輛越野如同一道幽光穿過。
一路之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時候熟悉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會更加無措。
最終,沈煉找了個偏僻處停了車子,將自己上衣脫下遞了過去,厲紅蝶衣服略顯淩亂,遮上不遮下,著實狼狽。
“後悔嗎?”厲紅蝶穿上衣服,看著不敢回頭的沈煉問。
沈煉沉默著,車內氣氛就像是凝固在了,半響他道:“不後悔,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哪怕對不起柳青玉?”
“你知道我根本沒辦法去抉擇。如果是在我受傷前,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告訴你我更在意的是你,哪怕她是我的妻子,隻要你願意,我依舊可以選擇的很輕鬆。但現在……她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至少觸動了我,現在的我沒辦法違心去騙你,也沒辦法違心去對她。”
“假如有一天,事情真的到了你必須選擇的那一步,你怎麼辦?”
“也許……會怯懦一次,躲開吧!”
沈煉雙眼呆呆看著前方,從未有這一刻如此讓他舉棋不定,他在柳青玉之前也同樣有過幾個女人,包括柳青玉的秘書殷若,但無論是誰,沈煉從未真正放在心上過,也從未將之和柳青玉相提並論過,因為這對柳青玉而言是不尊重,所以他毫無壓力。但厲紅蝶呢,就算是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特殊曖昧的關係都有著一個難以否定的事實,她是他這輩子可以跟父母相提並論的親人和朋友,某種程度來說沈煉對她比對自己的親弟弟沈安還要更加有感情。
偏偏是她,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