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站在他的身邊,也不由得長歎一聲,“皇上心係寒玉姑娘,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殊不知,他的這一聲長歎,讓白斌桓猛的回了神?
他有些驚詫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老人,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隻是短短的一瞬,他便又釋然了。
雖然說他跟柳寒玉之間發生的一切算不上是人盡皆知,但宮中這麼多人卻是大多注意到了他們的冷戰。這件事情會傳到他的耳朵裏也不算是什麼怪事。
“皇上,依奴才之見,寒玉姑娘縱然有氣,也定然不會太久,隻要皇上您能耐得住性子,多多關懷,總會好的。”
白斌桓一聽這話,心中也陡然升起了幾分希望。
要說這家夥說的不差,也是空的。畢竟,他自己從來都沒有經曆過什麼情愛,把一輩子的光陰都耗費在這深宮高牆之內,又不近女色,自然是不能全信的。
可反過來說,他終歸是在這宮裏待了一輩子,見慣了太多深宮婦人的喜怒哀樂,他的話總是有幾分道理的。
白斌桓就在這樣天人交戰的折磨中度過了又一個淒冷的夜。
是的,淒冷。
淒冷如他尋不到柳寒玉一樣。
在沒有找到她之前,白斌桓好歹還抱著一腔的熱血與激情,他相信柳寒玉不會這麼輕易地離他而去了。
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總歸是要找到她的身影,才能相信擺在自己跟前的現實,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都已經將人帶了回來,她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可偏偏,這個人已經再不如他所期盼的那樣,會對自己溫柔以待,甚至還聲嘶力竭的讓他滾開?
白斌桓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就像是掌事公公說的那樣,身為淩國的九五之尊,會有哪個女人不願意被他寵幸?
更別說這天下有多少人為了讓他能多看一眼而想盡一切辦法,可偏偏,等他意識到柳寒玉的獨一無二的時候,這個人就像是瘋了一般的要推開他……
白斌桓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是他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就算是前朝有再多反對的聲音,相信隻要給他時間,他一定能給她一個舉世矚目的封後大典,向天下人宣布,她柳寒玉就是他白斌桓要攜手一生相伴一世的女人。
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帶著這諸多的疑惑,白斌桓又一次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金殿之上,他才剛懶洋洋的招呼著身邊的奴才照章辦事,就聽下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吵什麼?”
氣急之下的白斌桓一聲怒喝,很快便製止了底下的喧鬧,但無疑已經將今日朝堂之上的氛圍變得緊張兮兮的。
“朕還在這兒呢?怎麼?你們是巴不能朕馬上死了?”白斌桓毫不客氣的怒斥一屋子的人,沒有給他們留下半點好臉色。
“臣等不敢。”
眾臣見狀,趕緊下跪請罪,眾人齊呼不敢。
見到這副模樣,白斌桓冷笑一聲,“不敢?依朕看,這天下就沒有你們不敢的事了!”
他猛的一拍桌子,宣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掌心間的麻木感漸漸傳遞全身的時候,白斌桓這才算是壓住了自己的情緒,事實上,他很清楚,這一次的情緒失控,並不是跟前這批沒有章法目中無人的家夥所導致的,但顯然,在這樣的發泄之後,反而是讓他更清醒了。
至少,他可以暫時將柳寒玉放下,逼著自己直麵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不是嗎?
“行了,都起來吧。”
他淡淡的一句,底下的人立刻千恩萬謝的起身,“諸位愛卿,可有什麼要上奏的?”
雖然已經竭盡全力的控製自己的脾氣,但此時的白斌桓臉色並不算好。
可這也比剛才破口大罵要好的多。
這不,見他恢複正常,才剛上任不久的尚書梁大人便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他站在放中,躬身施禮,倒是沒出任何錯。
白斌桓這才滿意的頷首,吐出了一個字,“說。”
“微臣所請,乃是天下萬民之意。”剛一開口,這位剛正不阿的梁大人就請出了一個強有力的後援,讓白斌桓不由得眉頭一皺。
“哦?”他微眯著眼,露出幾分危險的笑意。
但凡是任何跟在白斌桓身邊較久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偏偏,這位新上任的尚書大人,事先並不知情。
“臣,請皇上恩準選秀納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