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一清二楚。
“你們幹什麼呢？”
當柳寒玉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後背一涼，整個人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垂落著腦袋，一言不發的靜默在前。
有些膽子小的，身體甚至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怕？”柳寒玉一副關心的樣子，讓在場的幾個人更是緊張不已。
……
眾人沉默著，沒有任何人趕在這個時候出聲應對。
見沒有人應答，柳寒玉索性隨手點了個人，“來，你來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這攬月軒雖然算的上是半個冷宮，但還沒有無用到不能替你們做主吧？”
她不無自嘲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溜煙兒的跪了下去，不住的磕頭認錯。
柳寒玉見狀，冷聲奚落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都說了嗎，不管有什麼事情說出來，但凡是我做得到的，我就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們主持公道，怎麼就突然跪下了呢？”
柳寒玉表現的越是詫異，她身邊的人就越是緊張。
“娘娘恕罪，奴才們再也不敢了。”
“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聽著這不絕於耳的求饒聲，柳寒玉這才徹底冷下臉來，“你們以為，真要是出了什麼事，這一句求饒就有用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而柳寒玉卻環顧四周，“按理說，你們中的好些人也都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既然不清楚我這攬月軒的規矩，索性就重回敬事房重新安排去吧……”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柳寒玉便已經招呼了心腹，將眾人打發了出去。
“順便告訴敬事房，攬月軒不需要多餘的人，讓他們也省了再往我這兒塞人的心思。”
不過幾個月的光景，這些人就做出了這麼許多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這讓柳寒玉不由得有些膽寒。
她有些後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坎坷經曆，才讓她身邊的人都跟著她擔驚受怕。
雖不知她往後的路會怎樣，但此時的柳寒玉卻是已經想明白了，但凡是這些不願意跟她一起承受的，她一個都不要。
攬月軒將奴才打包重新丟回了敬事房的消息很快就在後宮中傳了開了。
白斌桓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膳之後了。
“擺駕攬月軒。”
白斌桓突然放下了手邊的折子，突然起身說道。
因為他這一聲，所有人便忙不迭的準備起來。
再說攬月軒，監獄柳寒玉一口氣扔走了五六個奴才，一時間倒是清冷了不少。
除了三兩個在她身邊貼身伺候的，也隻剩下了兩個奴才在門口守衛。
當他們遠遠的看到白斌桓的鑾駕的時候，都有些詫異，起初並不敢相信。
畢竟，白天的時候，白斌桓就已經來過一次了。可是，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誰都不會想到，白斌桓會在一天之內兩度光臨攬月軒。
等到人到了近前，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留下一人接駕，一人趕緊匆匆往院內跑去通報，隻可惜，他還沒能跑出太遠，就被白斌桓喊了回來。
“站住。”
冷冷的一聲，在偌大的攬月軒裏並不能引起什麼注意，更何況，柳寒玉這幾日根本就不曾靜下心來過，她腦子裏總是會時不常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回顧過去的事。
很多時候，一坐就是一天。
“奴才參見皇上。”
對於跪倒在地迎接他的奴才，白斌桓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原路返回，便一個人悄悄然的摸進了攬月軒。
不，應該說，他是明目張膽的走進去的。
“娘娘，您早些安歇吧……”
幾個丫鬟剛伺候柳寒玉躺下，正準備關門退下，就見到立在門外的白斌桓。
正想要出聲行禮，卻被白斌桓製止，隻好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道。
白斌桓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立刻離開。幾個丫鬟見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對視了一眼，這才快步離開。
此時屋內的燈還亮著。
“她怎麼又養成這習慣了？”白斌桓不由得有些無語。
柳寒玉的習慣他的知道的，先前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身子還沒好完全，就恨不能立刻拿著一本醫書看。
當初是他嚴令禁止，才總算是扼製住了，可現在，她怎麼就死灰複燃了呢？
想到這兒，白斌桓想也沒想就當即推門進去。
他想著，自己一定要先把她手裏的書給搶下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