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愣著幹什麼?”
好半天都沒見身邊的人有什麼動靜,柳寒玉急了。
白斌桓這一次的病症來的急,等她們趕到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要是連現在這點時間都錯過了的話,隻怕是真的徹底的來不及了。
“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在柳寒玉的催促下,沐清也火了,她冷著一張臉,厲聲喝道。
這一下,前一秒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眾人猛地反應了過來,趕緊上前幫忙。
“讓開點。”柳寒玉舉著金針順利的找到了第二個穴位,下針的那一刻,白斌桓又如同第一次一般,猛烈抽搐。
好在柳寒玉與沐清已經提前經曆了一回,有了些許經驗,所以,第三針再下的時候,遠比之前要順利的多了。
三針之後,白斌桓吐出了一大盆黑水,整個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沐清正想要吩咐眾人散去,別打擾白斌桓休息,可沒想到,柳寒玉卻留下了眾人。
“抬清水進來。”
“姐姐,你要清水做什麼?”沐清有些狐疑,隨即猜測道,“哦,我知道了,是要給皇上擦身子是吧?”
試想一下,經曆了先前這麼多的折磨,此刻的白斌桓自然不如過去那麼風度飄飄。
她輕笑,“都這時候了,也虧的姐姐還記著皇上的癖好。”
說到最後的時候,沐清淺笑了一聲。
白斌桓自來是最愛幹淨的,說好聽點是好幹淨,要是說過分一些,就是有些要命的潔癖。而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倉促的時候,柳寒玉竟然還能顧忌的到這一點。
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讚賞。
麵對沐清的笑容,柳寒玉卻始終不為所動。
一邊命令沐清幫著將白斌桓給抬了進去,一邊還不忘催促她趕緊離開。
“我還有些事情沒辦好,接下來的畫麵會有些血腥……”
柳寒玉善意的解釋,事實上,剛才不過是事急從權,她根本就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白斌桓的病症。
從他的脈象來看,過去的半個月,他隻怕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而這一點,她不用問,單就是看著桌案上的那一疊奏折,就已經明了。
接下來,她需要靠著冷水的刺激,重新替白斌桓打通血脈,必要的時候,還必須要動刀子。
這樣血腥的場麵,沐清自然是受不住的,所以,她才會將人趕了出去。
但看著沐清剛才異樣的神色,她顯然是已經誤會了什麼……
“哎。”
柳寒玉長歎一聲,眼前的人病成了這個樣子,她自然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跑去跟人檢查什麼。
直到深夜時分,柳寒玉才最終確定,白斌桓沒事了。
她站在窗前,看了眼外麵的夜色,不由得有些感慨,“這宮裏的風景,還真是變不出什麼來。”
柳寒玉終於走出了禦書房,臨走的時候,她吩咐過奴才,一定要好生注意白斌桓的情況,一旦有變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雖然,他現在已經穩定了,但誰也不知道,白斌桓能不能徹底的熬過去。
如果不能,後麵的情勢就會變得愈加危急。
“是。”
公公才剛剛應下,柳寒玉卻又製止了,她轉頭又重新往裏麵走,“罷了罷了,還是我親自守著更安心一些。”
“是,娘娘。”
柳寒玉走出了幾步,卻又突然趕到門口,她的去而複返,讓當班的奴才緊張不已,生怕是自己出了錯,讓柳寒玉找到了錯處。
“你差人去攬月軒找一套我的換洗衣服過來,這幾日,我就在禦書房守著吧,否則大家誰都不放心。”
說到最後的時候,柳寒玉似是很滿意自己找到了這麼一個難得的由頭,“對了,這幾日皇上就不上朝了,該怎麼辦,不用我教你了吧?”
“奴才明白!”
在柳寒玉的要求下,早朝隻能暫停。
收到消息的群臣心下一震,沒人知道白斌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但凡有人前來問詢,都被柳寒玉直接以雷霆手段擋了回去。
在她決定駐守禦書房的那一刻起,她就嚴令有人將宮裏的消息傳遞出去。
禦書房歸她,而後宮中的其他人則是交給了沐清處理。
她平日裏跟後宮裏諸位娘娘的關係都不錯,再加上也有不錯的背景,恩威並施倒也能夠將這一切處理妥當。
沐清更是處理的不亦樂乎,至少,這樣一來,她就不用覺得無聊了。
她始終都還記得柳寒玉的叮囑,“沐清,我不管你到底用什麼樣的辦法,但是記住,白斌桓的病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在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