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司如願突然覺得哪裏不對，昨天是被鳳臨淵逼著喝酒了吧，怎麼回房間來的？趕緊低頭檢查衣服。還好，應該沒動過。司如願舒了口氣。
司如願從臥房出來，撩開垂簾，正廳的客座上，鳳臨淵一動不動地趴在扶手上，身上血跡未幹。
“喂？”司如願用力搖他。
“你醒了？”鳳臨淵從臂彎裏抬起頭來，看看窗外的天，“才醜時吧？”
“你幹了什麼？”司如願皺著眉頭，滿屋子血腥味到底是為什麼？她走去看門通風。
“喂，等等！”鳳臨淵一下子清醒了，隻是來不及了。司如願已經把手放在門上，先一步推開了門。
“這是什麼？你幹的？”司如願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外麵橫七豎八地黑色身影，糾結地回頭。外麵成排的楊柳**之間盡數夭折，黑色身影正架在僅剩半截的柳樹墩子上。
“昨晚殺的。”鳳臨淵看看瞞不過了，到是承認了。
“……我該怎麼辦？”不知道她是問自己還是那肇事的人。
“你可以報官抓我。”鳳臨淵趴了回去，卻不閉眼。唯獨不想被你厭惡……
“不是，我是指樹要怎麼辦。”司如願返回鳳臨淵身邊，照著後腦勺一巴掌拍下去，“給我種回來！”
鳳臨淵突然安心了，好笑地抬頭看她：“我殺了人，你卻在意樹？”
“我比較在意你。”司如願踱步邁出正廳，“可有負傷？”
“沒有。”鳳臨淵緊隨其後。心裏莫名有些暗喜。
司如願在黑衣人堆裏翻找了一陣，終於摸出一塊玉石腰牌，殘缺了幾個棱角。她把腰牌舉到鳳臨淵麵前，“這是玉秦關的人。”
“對，追殺我的。”鳳臨淵毫不忌諱地承認。
“玉秦關暗殺水平極高，雇傭金也極高。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才能讓人顧忌到請玉秦關來暗殺？你告訴我你隻是個郎中？”
“在鴻鯉太張揚了，我應該發現那老和尚是個細作的。”鳳臨淵嘀咕道。
“什麼？”
“你也告訴我你隻是個郊鄉來的普通百姓，卻與郡主同名，身懷武技，還隨身帶著一把宮內特製的短刀。”鳳臨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哪來的刀？”
“隨命而來。”司如願想起些冰冷的事實，神色漸冷。實在懶於細說，囫圇吞棗般回答，“我要回去睡了。”
鳳臨淵思索了一會，突然似不經意地呼喚一聲：“瑾瑜。”
前麵的人沒有回頭，甚至連下意識的停頓都沒有。
“怎麼可能啊。”鳳臨淵否認了心中想法，自覺荒誕。
“十多年來，從未有人承認過我什麼郡主身份，也從未有人叫過我瑾瑜，如何應答？”司如願淡然自語，月下牆影遮掩了她全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