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盧銳突然放聲笑了起來。
“怎麼?沒能殺死他讓你很失望?”
“怪就怪我,做事太講究規則和循規蹈矩了,才會讓你們看出端倪。如果今天的暗號我騙了你們,怕是你們早就已經被我炸死了。”
“這麼說來,我們倒是還得感謝你?”
“哼,這都不重要了。”
說話之餘,有兩輛警用摩托車開了過來,兩個警官走過來敲了敲我們的窗戶。我開了窗。
“徐先生你好,我們是來逮捕嫌犯的。”
我扭過頭看著盧銳,正打算嘲笑他一番,卻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勁。
“喂,你怎麼了?”我趕忙扶著他的頭,發現他開始口吐白沫。
“我……想我……可以……下去……陪她了……”盧銳用那快要變形的嘴吞吞吐吐的說道,“沒能……為她……報仇……是……是我……對不起她……”
“你把布雷藏在哪裏了?!”我大聲問道。
“他……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盧銳說完這句話,突然裂開嘴笑了起來,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像是看見了什麼很美好的東西。
“該死,他好像已經服毒了。”一個警員說道。
話音剛落,盧銳就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倒了下來,再探一探鼻息,他已經徹底死亡了。
“先和上級聯絡說一下這件事情吧。”一個警員說著,拿出了手機。
我已經無心在意盧銳的死亡了,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到被盧銳綁架的布雷。我想起盧銳死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如果說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地方,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車的後備箱。想到這裏,我從車子上跳了下來,跑到車後,打開了後備箱,竟然發現了手腳都被綁起來的葉警官。
“葉警官?”
見到我的葉警官,像是異常興奮,“嗚嗚嗚”的似乎像從他那被膠帶封起來的嘴裏說些什麼。
我趕忙幫他撕開嘴上的膠帶。
“徐冽先生,盧銳他綁架了我!你們要小心!”葉警官激動的吼著。
“他已經自殺了,事件也解決了。你放心吧。”我回答道。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被他綁架的時候,有看到布雷嗎?”
葉警官搖搖頭。
看來布雷並不在我們坐的這輛車子裏,那麼剩下的就是張闖的車子。
“警官,能不能麻煩你騎摩托車把我送到張警官那裏?我有急事。”我丟下還沒鬆綁的葉警官,急急忙忙坐上了摩托車,飛速駛向張闖那裏。
在路上,我給張闖發了短信,把我的推測告訴了他。
大約過了十分鍾,我終於到了百姓超市大門前,我飛速奔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你好,有看到張闖嗎?”我不由分說的穿過人群,拉著以為正在維護秩序的警官問道。
“張警官剛才到停車場那邊去了。”
“謝謝。”
我又飛快的跑向停車場,在一輛警車前麵,圍了幾名警官,其中就有張闖。
“張闖,怎麼樣,找到了嗎?”
張闖扭過頭看我,他的臉色不太好,更像是用一種抱歉的眼神注視著我。
“怎麼了?”我問道。
張闖扭過頭,我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布雷正躺在這輛警車的後備箱裏。他閉著眼,手腳並沒有被綁起來。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但還是不願意相信。
我走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已經死了,剛才法醫過來看過,好像是活活餓死的。”張闖走到我身邊說道,“我想應該是盧銳在出警前就把他的屍體搬到警車的後備箱裏。”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徹底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在布雷的屍體麵前,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
我伸手想要抓住布雷的手,卻發現在他手裏似乎握著什麼東西。我將他僵硬的手稍微掰開一點,將在他手裏的紙條拿了出來。
上麵用血寫著:“我早就已經原諒你了,冽哥。”
“冽哥”這兩個字把我內心最後一道防線徹底攻陷,我不顧一切的撲在布雷身上,大聲痛苦,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可是,他再也不會醒來叫我一聲冽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