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尚玉臉色微變,終究是無奈的低下頭,輕歎了一聲。
她還以為,三年前小時帶來的那個女孩會是他的女兒,原來不過隻是麵容相像罷了。
“這麼些年,我一直以為他是會自己過來把這些東西取回去。”
這一句話中,包含了太多東西,無奈,傷心,更多的卻是期望。
她期望著,可以在見他一麵。
她明明知道,他已經死了,心裏卻是一直在騙自己,他還活著,隻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這麼多年,她一直守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心裏的這點希望。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終究還是天人永隔。
十八年前,南喬安找到她,將一個有些陳舊的盒子交給他,他說,他會取回去的,隻是讓她替他暫時好好保管。
她很高興,雖然他的心裏沒有她,但他是把自己當成了信任的人。
隻要這一點,對她來說,足矣。
可是,她等了兩年,他卻是一次都沒有將東西取回去,她也沒見過他一麵。
後來,她終於忍不住,去了南家,聽到下人在嚼舌根子,才知道,他一年前就離開了南家,帶著薛琦,不知所蹤。
她氣急,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她很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可是不多久,就傳來了他的死訊,說是遭遇了車禍,他和薛琦雙雙遇難。
於是,所有的恨與不甘都變成了悲傷與絕望。
她甚至,竟然想到了死。
她一直是個怯弱的人,但是性格偏執。
她竟然為了她,真當不懼死的折磨,從樓上跳了下來,這條腿,就是在當時殘廢的。
醒來之後,她反而想清楚了,並不抱怨自己已是個殘疾人,反而對生命有了種不同的看法。
可是對於南喬安,她的心裏,依然認為他隻是藏在了世界的某個角落裏。
有一天,他會回來,哪怕是帶著薛琦一起恩愛的回來。
至少,她能聽見他的聲音,他會說:“小玉,謝謝你,謝謝你為我保管了這麼多年。”
他或許也會對自己說對不起,但是無論說什麼,隻要他回來就好。
可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回來。
等來的,卻是他的兒子。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她與他,這一世終究還是沒了緣分。
終究還是她的一廂情願。
一個人的獨角戲,永遠撐不了整個舞台。
罷了,罷了。
尚玉無奈的輕歎一聲,心裏卻是輕鬆了許多。
片刻後,尚玉拿出了一個盒子,雖然看起來古樸,但是很幹淨看得出來,尚玉應該是經常擦拭它的。
秦逸並不急著去接,隻是盯著那個盒子。
“這盒子裏本有兩條項鏈,但是其中一條我自作主張,送給了小時的女朋友,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和小琦很像。”
尚玉將盒子放在秦逸的麵前,想起了阮小茗,淡淡的道。
秦逸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
他知道,尚玉口中的人是阿笙,他見過那條項鏈,小時候就見到過,是義父親手設計的。
秦逸慢慢打開盒子,裏麵還有三封信,最後一封,是給阮小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