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武器和狩獵的迷戀,應該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我在美國最喜歡的活動就是玩槍和打獵。美國打獵要嚴格遵守“三規”:規定的季節、規定的地點和規定的物種。不然,輕則罰款,重則坐牢。美國的法律震懾力很強,幾乎沒人敢以身試法。
10月屬於美國的狩獵季,在這個時節,隻要在美國駕車線路不太常規,多走走小路和鄉下,就隨時隨地可以看到和打獵相關的活動。我第一次看見帶血的獵物是在華盛頓州中部,當時開車路過一片民居,居然看見有戶人家在解剖一頭鹿,我馬上停車,問主人能否進去參觀一下,主人欣然應允。
後來才知道他們也是第一次見中國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雙方劈裏啪啦神侃了一個多小時,話題基本圍繞獵物和槍支。而我看著那被獵殺的大型動物,在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幾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在森林或草原上奔走,為妻兒追尋獵物的場景:或群攻巨獸,或獨射狐兔,血腥中充滿陽剛瀟灑之氣。說白了,人的祖先原本也是叢林中的狩獵者,隻是大都市的生活讓人遠離了這種本能,隻能在鬥酒觀球時才揮灑一下男兒豪情。
當然,狩獵在美國也算一種比較奢侈的活動,獵物是相對免費的,但狩獵設備可不便宜,且有這份閑情逸致去打獵的人,至少也得中產以上。
幸好,我將去當地拜訪這樣的人物。
一、人多勢眾的摩門教
來到答應帶我們去打獵的愛達荷州的一個朋友家,得到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最近出來打獵的人太多,他們連著出去幾次都沒有收獲,所以,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出去碰運氣了,去了也白搭;好消息是他們家的私人領地足夠大,可以放開手腳玩槍。
他們家是典型的摩門教中產階層家庭。摩門教在美國也隻能算是少數教派,大多數中國人也許對摩門教不太了解,少部分中國人對摩門教雖然略有所知,但以負麵印象居多,比如源於福爾摩斯的小說和其他一些文學作品的誤解,以及早期部分媒體的負麵報道。
不過有兩位美國摩門教徒中國人可能比較熟悉,他們分別是前美國駐華大使洪博培和上次敗選給奧巴馬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至於其教義特色,我也無須多說,因為他們已將其融入生活細節中,接下來我會多有涉及。
美國大城市治安相對較差,但小城鎮的治安好得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這裏的House基本沒有圍牆,最多也就象征性地築一道籬笆以作為和鄰居家領地的分界,美國西部人尤其大大咧咧,甚至沒有隨手關門的習慣。有時候拜訪一個朋友,如果他不在家,就會打電話告訴客人:門開著呢,你先進屋吧。
一進門就是他們家的客廳,一架鋼琴放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可想而知,這戶人家有一定的藝術修養,以前就聽說摩門教重視教育,看來此言不虛。那架鋼琴是施坦威牌,源自德國,是傳說中的“鋼琴之王”。連著名音樂家麥斯特·奧特·魯賓斯坦(Measto Arthur Rubinstein)都對它讚不絕口:“施坦威就是施坦威,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與之相仿。”
美國有很多這樣的房子,從正麵看以為隻有一層,其實還有一層處於半地下室狀態,要到後院才可以看見。他們家的樓下還有一個客廳,其實也是約翰的遊戲廳,美國貌似X-BOX比較流行,幾乎家家都有,索尼PS的普及率稍低。一樓除一個客廳外,還有一個遊樂室,裏麵的台球桌的尺寸非常小,大約隻有正常尺寸的一半,旁邊還放著一架比較古老的風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頓中餐,一來是討好一下主人家,二來也是為自己解饞。在美國,我經常做的中國菜是青椒炒蝦、番茄炒蛋、蒜蓉西蘭花,取材方便又便於烹飪。在國內這些隻能算稀鬆平常的小菜,不過哄哄老外顯然已經綽綽有餘了。
第一次在摩門教徒家庭吃飯,讓我見識了他們虔誠的宗教信仰,吃飯之前他們必須禱告,禱告詞的內容非常質樸,無非就是感謝上帝保佑、賜予食物之類,中間還提到要上帝保佑我們這些中國朋友一路平安,挺讓人感動的。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酒,也沒有其他飲料,”開飯之前女主人魯比特意向我們解釋,“根據我們的教義,信徒不能飲酒、抽煙、喝咖啡、茶及其他能夠上癮的食物,所以餐桌上的杯子裏裝的都是純水和冰塊。”
為保持純潔,摩門教徒一般隻和教友結婚,不能有任何婚外性關係,同性戀也被視為罪惡。養育子女被摩門教徒視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魯比的一個女婿小陳是中美混血兒,他十一歲就從中國台灣移居美國,也是美國為數不多的華裔摩門教徒之一。他正在讀大學,卻已經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