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吉姆不僅是狩獵高手,而且還是商業管理的行家,能在這麼偏遠的地方把他的公司經營得如此成功,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當然,最讓我感興趣的,依然是那些標本:角馬、羚羊、麋鹿、野牛、野豬、熊……

“這些都是您的獵物?”我用一種略帶懷疑的口吻問吉姆。

“是的,不過還有很多,這標本室太小,放不下。”吉姆平緩的口氣絲毫掩蓋不住他對自己過往輝煌經曆的驕傲。

“您獵殺了這麼多大型動物,會不會有人譴責你破壞生態?”和吉姆聊了一會兒,感覺比較投機,我就試探著問了這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尤其是那些執著的動物保護主義者會找您麻煩嗎?”

“事實上恰恰相反,合理的狩獵有助於保持生態平衡,”吉姆娓娓道來,“一方麵,在北美,人口集中在大城市,很多地方的動物在特定的時間是過剩的,過剩的種群時常傷害當地人,破壞其他動植物的合理生存。

“另一方麵,北美地區的法律比較健全,狩獵者必須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獵殺特定的物種,相關的法律執行得也非常好,不用擔心濫捕濫殺。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任何人要在北美狩獵都需要向政府購買執照,每年都要交一部分錢,這部分錢積少成多,一定程度上支持了生態保護和研究的工作。”

“總之,狩獵在北美地區已經形成良性循環。當然,那些執著的動物保護者也有他們的言論自由。”吉姆最後略帶調侃地說道。

“那些發展中國家的情況呢?比如說非洲?”我注意到吉姆的很多獵物標本來自非洲。

“你問得很好,我也正想說明一下非洲的情況,”吉姆解釋道,“我去非洲打過很多次獵,基本上狩獵活動開展比較成熟的地區,往往野生動物種群,以及野生動物和當地人的關係也比較和諧。”

“是嗎?這好像和普通人的常識有點矛盾。”我很坦率地說。

“你說得對,目前確實存在很多這樣的誤解甚至偏見。你不可能完全不考慮保護區的人民的生活,一些當地人生活沒有出路,他們的偷獵行為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人都要吃飯、要生存。而目前狩獵在非洲屬於比較高端的觀光產業,這個產業恰恰就可以為當地人提供很多就業機會,也為野生動物保護提供資金支持。”

吉姆意味深長地說:“而偷獵完全是濫捕濫殺,殺雞取卵,完全不在監管範圍之內。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深入理性思考往往會發現完全不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