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尚悄悄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文英繞著彎子問他的這些問題是什麼意思。她是在問他,為什麼沒有告訴她自己已經回來了。但他還是無法給出回答。他現在還不能決定從什麼地方開始向她解釋。
“先看看你受傷的地方吧。”
在認識文英之後,益尚第一次先避開了她的視線。隨後他又抓住文英的肩膀,輕輕地讓她坐在了桌子上。但是益尚剛要伸手去檢查她腫起來的腳踝時,文英便焦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如果你很難回答的話,那不說也行。不說也沒關係!”
益尚被她急切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再次抬起頭望著她。
“但是,請你聽一下我要說的話。”
文英的眼眶變紅了,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裏溢滿了淚水,益尚的心裏一沉。因此,益尚既不能點頭示意他會聽著,也無法開口回答,隻是僵在了原地。
“我想說,我是……”
文英的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隻是徒勞地張開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終於掉下來,然後她用力拉過益尚的手臂。
“我是……”
下一秒,她火熱地吻上了益尚的唇。益尚的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湧上來。他仿佛進到一個咕嘟咕嘟沸騰的鐵鍋裏,全身都被熱氣包圍著。他抓著桌角的手抬起來,摟住了文英的腰。他回應著雖然先勇敢地吻了上去,卻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猶豫的文英。直到此時,益尚才明白他一直無法得出定義的感情到底屬於哪一種。那種感情,雖然他早就已經有所預感,但是一直拖著沒有做出結論,那是她那自願放棄了生命的母親視若珍寶,甚至重於生命的感情……
那就是愛情,戀慕。
此時益尚醒悟過來,它也降臨到了自己身上。
劈裏啪啦,桌上的鍾表,放著文具的筆筒,還有書和筆記本……益尚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文英躺在了餘有熱氣的桌子上。她張開嘴唇,迎接著益尚越來越深入的吻。不,她像是要將這粗暴又火熱的嘴唇占為己有,輕咬吮吸著。她不想聽他打算回避的回答。她相信,如果益尚拒絕回答的話,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無論那是出於什麼原因,如果是他必須那樣做的話,那麼文英肯定也會認可那個理由的。對於益尚,文英懷有無限的信賴。
他結實的胸膛覆上她的身體,他壓著自己的重量讓文英開心得不得了。在他的懷抱裏那炙熱的體溫和無比懷念的味道,讓文英的心髒興奮得快要炸開。他的嘴唇離開她又再次吻上去的那一瞬間,都令文英覺得遺憾又可惜,因此她竭盡全力不想離開益尚的唇。
文英的全身都好像要燃燒起來似的,讓她透不過氣來。益尚放開她的嘴唇,在文英的下巴處又舔又咬,隨即又順著脖子往下,用力扯開她的襯衫,在她的肩膀那裏咬了一口。
文英在這一瞬間想將所有都交給他。在這一瞬間,她想要忘掉20多年裏作為一個女人所接受的所有關於淑賢和純潔之重要性的教育。她的身體襲來燃燒般的快感,她不想錯過。這是她如此想念的人。文英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因為益尚是她日夜想念的人,所以她才默許他這樣做。並且,她似乎也知道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處,喘著粗氣的益尚正在想什麼。因為是男人……因為他一直以為文英是個男人。她製止了他伸進她的衣領裏撫摸著她的手,和吻著她的唇,讓他的一切動作都停了下來。
“我是……”
文英覺得現在是要說出真相的時候了,於是她開口說道。她緊緊地抱著益尚的背,一邊祈禱著即使他知道了她不是男人也不會生氣,不會將她推開,一邊再次啟唇道:
“我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