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聽到鄭善克自怨自艾,忙溫言寬慰道:“克哥莫要如此灰心,這普天之下,有幾人不識得你鄭善克三個字?有多少小娘子見了你會不心花怒放?隻怪父王太沒有眼光,看不見你的光芒——”
話未說完,便又是一陣“啵啵”的聲音,李琬嬌哼了幾聲後,才軟軟地低聲道:“克哥真壞。”
鄭善克一雙手在李琬全身上又是一番摸索,才道:“有琬兒這一席話,我鄭善克此生無憾了。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爹對我刮目相看,到那時,一定會抬著八抬大轎來迎娶的我的琬兒。”
“克哥——”
李琬本就被鄭善克撫摸得全身酥軟,此刻哪裏還能抵受得住這一番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便如一隻待宰的溫馴羔羊,偎依在鄭善克的懷裏,輕聲道:“琬兒此心,可比日月,即便此生不能做克哥明媒正娶的妻子,琬兒依舊是你鄭善克的女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袁晁躲在床底聽了好一會兒,特別是之前聽到李琬叫“父王”,又身居如此精致的閨房,已經猜到她十有八九便是李巨之女。
袁晁沒有見到過鄭善克,自然不清楚此人長得如何風流俊美,但憑他能夠將隱居深閨的虢王之女勾搭到手,並且對他如癡如狂,也可料想這鄭善克定然是個花叢老手。
不過,他和這已經深陷愛欲無法自拔的李琬一樣,都不曾見識過鄭善克翻臉無情的真實麵目。
如果李琬知道她口口聲聲喚作的“白姐姐”到底是如何慘遭鄭善克背叛、侮辱,最後將她當作一堆礙眼的垃圾隨手掩埋的真相,估計她應該會從這一個人麵獸心的魔鬼懷中清醒過來。
可惜,沉浸在愛河的李琬早已喪失了理智,在她的身體和心靈裏,都已被鄭善克霸道地塞了個滿滿當當,再也裝不下其他任何人,包括她的父王李巨。
鄭善克聽到李琬如此保證,自然又是一番疼惜,然後輕聲道:“琬兒說的什麼話,克哥怎會讓你死?克哥要讓你好好地活著,活一百歲活一千歲,活得比世上任何女子都要高貴幸福。”
袁晁聽著鄭善克說得如此肉麻,禁不住耳根發酸,搖頭暗想:“男人的情話如果靠的住,恐怕母豬也會上樹。”
“克哥,你真好,琬兒一定竭盡所能,助你實現你的理想。”
李琬此刻已如失了心智般,隻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子含在嘴裏融在心裏,溫弱道:“來信中交代的事情,琬兒一刻也不敢忘。天幸昨夜琬兒聽到父王與人在密室相談,雖然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十有八九便是你所說的那件事情了。”
“哦?”鄭善克與李琬廝磨了這大半夜,從未聞訊什麼,此刻聽到李琬主動交代,便知自己的禦女之術已深深地將她征服了。
假意驚詫之下,順理成章地問道:“怎麼樣?你聽到了什麼?”
李琬壓低聲音,貝齒輕啟,細聲細語地道:“我聽到父王好像在說,要將什麼人從水路運到臨淮賀蘭進明處,然後與賀蘭進明一道布下天羅地網,再把消息散播出去,讓逃入東海的那些人回來救什麼人,最後將之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