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看到那人,頓時更加肯定這座宅院必是河陰鄭家的房產了。
因為屋中三人,除了那麵目可憎的老狗和深色木然的小七,便是曾經在尉氏縣遇到的河陰鄭家六大掌櫃之一、駐紮揚州的歐陽敬懷。
說起來,此人於他們龍影軍曾經還有過救命之恩,若不是偷了他那條船舶,想來他們還不能順利逃出偽燕賊軍的重重包圍。
李鈺沒想到轉來轉去,又轉到了老相識麵前。
此刻,歐陽敬懷已經將那麵目憎惡的老狗接到屋中,讓他大喇喇坐在屋子上首的太師椅上,小七猶如他的牽線木偶一般,木然地站立在他左手邊。
歐陽敬懷等老狗坐定,恭敬地站在他的麵前,諂笑著問道:“長老,不知道這些愚民還要多久才能派上用場?”
李鈺看到歐陽敬懷對這老狗如此恭順,便知這老狗的身份地位必然不低。
那老狗斜睨了一眼歐陽敬懷,端起桌上的茶杯眨巴了一口,才淡淡道:“嗬嗬,有藥宗的迷魂香,合歡宗的攝心術,再加上我陰陽宗的無量咒,嘿嘿,區區屁民,隻需要再來上七八日,便可以徹底讓他們成為我們的死士。放心吧,誤不了大事的。”
聽到這老狗念出藥宗、合歡宗、陰陽宗的名字,李鈺頓時心驚,暗道這幾大邪教難道聯手了麼?
歐陽敬懷見老狗胸有成竹,連忙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有長老在此坐鎮,哪會出了什麼岔子。”
老狗聽到歐陽敬懷的恭維,嗬嗬一笑,扭頭向身邊一動不動的小七道:“你看看,今日又有新的信徒加入我們,怎麼樣,這小雛兒還不錯吧?”
歐陽敬懷早已注意到一動不動木然站在老狗身側的小七,雖然衣衫粗鄙,但麵容卻收拾得十分整潔,看著果然是個皮膚白皙、形容嬌俏的小美人兒。
他與老狗在乘氏縣已經呆了近一個月,對他那喜歡雛兒的愛好自然了解,再次點頭讚美道:“不錯不錯,長老的眼光還能差得了。隻是不知道,這小美人兒,可有什麼背景底細麼?最好別沾惹了一些不該惹的人,免得節外生枝。”
“去去去,老夫想要的雛兒,哪怕她是當今的皇後娘娘,也得弄上床來,還有什麼勢力老夫會怕的?”
老狗對歐陽敬懷的話頗不以為意,自負地打斷了他,傲然道:“你可別忘了,我風二大仙與天一老怪可是成名百年的人物,我們當年攪動天下風雲的時候,這些晚輩後生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肚子裏呢。這一次,若不是姓鄭的那小子有官家的支持,苦苦哀求我們施以援手,你當我陰陽宗多麼成天無事可做而願意來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麼?”
一通訓斥,歐陽敬懷知道老狗所說不假,因而也隻能唯唯諾諾地連聲稱是。
誠如馮二大仙所說,他們都是成名百年的老老前輩。這一次之所以會答應自家公子,聯手炮製了一個所謂的西域邪教拜月神教,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官家許諾給他們的天大好處,也不是因為鄭善克手中拿著一份來自官家重量級人物的手書,最主要的是,他們宗門之中的高手俱都遭到了龍影軍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