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年乘風去,雄城自巍然(1 / 2)

“少爺今日打馬去?”荊山之上,褐衣老者撇了撇嘴:“真是句爛詩。”

少陵依然站在老者側後,帶著淺笑,溫和道:“小師弟唱的這句詩,想必還有下一句。”

老者微微頷首。二人雖未目光交接,卻都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

安南王府,秦怒夫妻正在燈前對坐。

謝氏道:“希望柯兒在那邊能夠找到冰寒的解決之法,柯兒天資聰慧,又有衡之卷相助,應該不會太難。這一次多虧了牧鞅大師布下此局,我倆順水推舟,總算把柯兒搭救了出去。”

秦怒歎道:“沒想到王府現今的最大希望,竟會落在我以前最瞧不起的兒子身上。這鹹陽城,是個牢籠啊!”

謝氏轉頭望向窗外,天幕上懸著的那顆飛星越發的明亮豔麗,看得謝氏心中不由惶然。她發出一道幽深的歎息,道:“隻願天帝和你的那些政敵,能夠忽略掉柯兒的存在才好……”

秦怒輕撫夫人肩膀,安慰道:“既然秦柯能夠出城,就表示天帝已經默許此事,以秦柯之前的表現,天帝想必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接下來,我們隻需要在天帝麵前應對好那些宵小的刁難就好。哼,我正好也要借此機會好好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在動我安南王府的心思!”

……

秦怒夫妻想的沒錯,鹹陽城內,的確有一大把的人在死死盯著風口浪尖的安南王府,其中最在意的莫過於祿王府。

祿王府的花園內,那個八字胡老者依舊在把玩著手中的桃核,仰頭望著天幕上的那顆豔紅的飛星,麵上神情陰晴不定。直到一個親信匆忙走來,祿王才恢複冰冷的麵容。

“怎麼樣了?”祿王冷冷問道。

親信恭敬答道:“回王爺,城衛軍已經去安南王府拿人了。”

“秦怒什麼反應?”

“安南王說,逆子秦柯縱凶殺人,已經潛逃,安南王府已與他斷絕關係。”

祿王聞言,冰冷的臉上漸漸浮現得意的笑容:“潛逃?斷絕關係?秦怒你這小兒科的把戲,還想演給誰看?”

親信連忙拍馬匹:“王爺明鑒!公子殺人本罪不致死,安南王卻讓他逃跑,還宣布斷絕關係,這不是弄巧成拙麼?沒有公子身份,秦柯這下死罪難逃!”

祿王輕蔑地一哼:“不過是個廢柴公子而已,還入不了本王的眼。本王在意的是,秦怒一向心思縝密,這次為了個廢柴兒子居然行了這樣的昏招,看來秦怒這些真是亂了陣腳了。”

親信連忙拱手:“恭喜王爺!”

祿王麵露得意:“秦怒賣了這麼大個破綻,本王豈有不領情的份,明日聯係幾位大臣,定能讓秦怒在此事上再喝上一壺!我就要看你安南王的戰功能夠保你多少次,能夠保你到幾時!”

“王爺英明!”

祿王道:“對了,你安排些人,把那個廢柴公子給做了,以絕後患。手腳記得幹淨些,‘大事’將近,別出什麼簍子。”

親信麵露難色,道:“王爺,安南王府那小子一出門咱們就跟上了,本想出城後找個僻靜的地方動手,誰知道在城門口被人給堵了回來。”

祿王不悅地問道:“誰敢堵你?”

“回王爺,是城衛軍統領,章寒。說是封鎖全城追拿凶手,可那小子出城時攔都未攔,分明就是在保護那小子。”

聽到章寒的名字,祿王並未動怒,反而笑了:“秦怒在軍中多年,根基頗深,本王正愁挖不出那些黨羽呢!這個章寒,若是隱蔽起來說不定還對我們能夠構成威脅,現在暴露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王爺所言極是!”親信接話道:“章寒在這個時節還敢跟安南王牽扯,就算王爺不動手,天帝多半也不會饒他。”

親信本以為這個馬屁拍的剛剛到位,誰曾想換來的隻是祿王的冷冷一瞥,語氣冰冷道:“天帝的用心豈是你能揣測的?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股致命的冰寒當頭籠罩,想到深宮中珠簾後那個雄偉威嚴的身影,親信瞬間汗如雨下,連忙跪倒:“多謝王爺提醒,小人謹記!”

“行了。”祿王擺了擺手,那股冰寒才緩緩消退:“章寒封城也封不了幾天,到時候你去安排些人把那小子處理掉吧。不過一個廢柴公子罷了,隨便找些殺手便可,別用我們自己的人,以免惹出事端。”

親信強行壓抑住狂跳的心髒,心有餘悸道:“是,小人告退!”

……

鹹陽城內的複雜權謀已經被乘風的少年遠遠拋在腦後,眼中俱是未來的莫測征程。

三人駕馬又奔了一個時辰,鹹陽城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確認後方的確沒有任何追兵後,這才安心的在原野上停了下來。

對於從小在山林間狩獵的鄒伍陽而言,野外生存從來不是難題,不多時,原野上便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還烤著兩隻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