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2 / 3)

而對我來說卻完全相反,生日一直以來留給我有限的記憶,便是死亡的逼近。所以,在我已故的青春裏從來未有過生日慶宴。

參加生日聚會的有七八個人,大多先前都見過麵,隻是作為熟悉的陌生人,沒有過多的交往而已。其中坐在我對麵的是一位旅遊係的女孩子,穿一件紫色的上衣。

人都到齊了。硌青一邊給參加聚會的幾位男生發煙一邊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多謝大家能來光臨。”

一切在沒有任何創新的模式中完成。

聚會結束之後,我們三三兩兩從巴黎之春出來,月亮出奇的亮,周圍的一切連同我們都顯得很神秘。街道兩旁的路燈發出橙黃色的燈光與皎潔的月光糅合在一起,使這個平常而沒有任何特殊的三月之夜顯得美麗無比。

大概是喝了過多酒的原因,一時感到魂不附體,走起路來有種飄飄然的感覺,眼前的景物搖晃不止。體內一股難以自抑的液體像是洶湧的潮水一般竭力地往外翻騰,緊接其後便是猛烈地嘔吐,體內用來維持生命正常運行的食物都在一瞬間吐得一幹二淨。我的身體已經不在我的思維中運作了,也就在我需要某人或者說是極為需要得到某人扶持或幫助的時候,一隻溫熱而富有柔情的手扶在了我的胳膊上。

“你喝多了?我叫萱子。”一位聲音纖細帶有某種女性不可多得的柔情的女孩說。

“謝謝。”我在酒精麻醉的不知所措時說了僅能想起的一句話。

一陣猛烈地嘔吐之後。稍稍感覺到有點清醒,那種難以自抑的痛苦之感像退去的海潮一樣慢慢地消退。

“謝謝你的幫助。”我又重複道。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朋友。”

“你叫菁軒,我早先就知道你的名字。我和楊釩同宿舍,硌青時常在楊釩麵前提起你。”

“你是中文係的?”

“是的,主修語文教育。”我說,“一個自己從未喜歡過的專業,讀完預科講習班糊裏糊塗地撞進來的,滑稽吧。”

“怎麼說呢,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世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運轉。”萱子說。

“不過我的大學著實有些淒楚。就過去的日子來說,生活完全處在一種混亂之中。在知識的積累上是自負盈虧。”我突然變得清醒起來。

“我們都一樣,整天過著沒預約的生活。”

“你是旅遊係的?”我問。

“主修旅遊規劃。”

“旅遊規劃是一個極有發展前景的專業。特別是近幾年,隨著經濟的發展,旅遊業的發展如雨後春筍般突起。”

“也僅僅是一種現象,現象你應該明白。”

“可這應該歸屬於一種好的現象。”

“也不一定。社會變化得這麼快。再說四年後的狀況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是很難預料的,世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運轉。”她又重複了一句。

“世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運轉。這種說法想必是沒有錯誤,可這種現象也是不會長久持續下去的。”我說。

“想必也是多數人的願望。但願如此。”

萱子是一個相對健談的女孩。初次相識便與我漫無邊際、無休無止地談論了很多事情,在我們沒有來得及想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宿舍樓門這時已經鎖了。本想回學校,可寄宿學生管理條例規定晚歸者予以相應的處分。所以打消了回學生宿舍的念頭。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有你在我用不著擔心什麼。我們可以在相對安靜的馬路上一邊散步一邊聊天,世界如此之大,我們是有話可談的,這樣的感覺是很美妙啊。”萱子說。

“這樣無休無止地走下去,一直到天亮。我們勢必會被累壞,要不我們找個私人旅店,這樣即使兩人談到天亮,也總比在大街上走到天亮要好一些。加之若在夜間遇上流落生活的不良人群也並非什麼好事。”

著實說,就我和一個初次相識並不怎麼熟悉又不相互了解的女孩一同去住旅店,我還是第一次,看著她沒有回絕的表情我也隻好一鼓作氣。再說我原本沒懷什麼惡意。和一個不熟悉的女孩子同住一個屋子聊天也未嚐不可。

這樣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生活不一定都要帶有相應的目的性。

後來,我們走了大約有一公裏的路,找了好幾家,才找到一家未滿客的旅店,這是一家無論環境還是衛生條件都不算好的旅店。屋子裏一張單人床,兩個沙發,西麵靠牆角的地方放著一台老式電視機。進屋之後,我打開了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