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看到了那副所謂的《謫仙女圖》,那是一副古色古香的畫軸,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所繪的乃是四個古裝美女,周圍還繪有祥雲、仙鶴、蝙蝠、鬆柏等,劉文輝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花來,倒是覺得她們衣衫單薄,體態豐腴,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劉文輝越看越入迷,癡了一般,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餘福見他定力如此之差,如果再容他看下去,怕是著了道,壞了自己的好事。於是,雙手一抖,《謫仙女圖》頃刻消失不見。沒了圖,劉文輝很快恢複神智,向老頭嚷嚷:“圖呢,圖呢,你一大把年紀,也不需要這個了,不如給了我,也算好事一件嘛。”
餘福沒有理睬劉文輝,而是任其信口開河。
“叫什麼《謫仙女圖》啊,這名字太繞口,我看就叫《美女圖》得了,哈哈,老餘,你看如何?”
堂堂《謫仙女圖》被劉文輝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改成《美女圖》這麼豔俗的名字,他還沾沾自喜,以為有多出彩呢。
“這《謫仙女圖》,哦,也就是你所說的《美女圖》乃上古異寶,是由四禦紫薇大帝、長生大帝、勾陳大帝、後土娘娘證道飛升時所餘本真靈氣所化,至於為何其他三禦化身女相,卻是不得而知。此圖流傳十數萬年,曆史上那些奪目耀眼的人物十有八九是這四位神君的轉世化身,四位神君互有更替,偶有一世有兩位神君轉世已是彌天大幸,我得機緣巧合,算出這一世,四位神君轉世齊至人間,且皆是女身。所以,你隻需要叫她們對你動了真心,你就算完成任務了。到時候,財富、名譽、地位、權勢,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餘福把這《謫仙女圖》來曆娓娓道來,也點明了要劉文輝完成的事情。
在看劉文輝,眼睛怔怔地望著餘福,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顯然被餘福這些言論驚到了。
“等等,讓我理理思路。”劉文輝越來越覺得餘福這廝是個江湖騙子了,拿著一些不著四六的古怪言論來嚇唬自己,這老頭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還什麼四禦,我還是玉皇大帝咧,不行,自己不能陪這個老小子瞎玩,還是去工地做做小工得勁,至少踏實些。
劉文輝擺擺手,不屑道:“餘福老頭,你自己玩吧,我還是不陪你了。”說完,就要離開這間屋子,劉文輝越來越覺得這間屋子晦氣了,壓抑的厲害。
餘福沒有阻攔劉文輝的意思,他知道沒有自己的首肯,他哪裏走的出這間屋子。
劉文輝走到門口,剛想伸手去推門,他想盡快離開這裏,一刻也不想多待。哪知道忽然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取了一般,一點氣力也沒有。劉文輝想掙紮爬起,但卻怎麼也使不上勁,不好,這老小子該不會怨恨自己不答應他,對自己下了毒吧。劉文輝冷汗透背,腦海中閃過無數種電視、小說裏被毒殺的場景,難免害怕,胸口開始起伏不定,衝著餘福大喊:“你給我下了什麼絆子,我是中毒了嘛?”
餘福冷哼一聲,望著劉文輝,像是望著一隻墜入陷阱,坐以待斃的羊羔,眼神陰鷙,叫人寒意頓生。
“我這裏,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那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你若順我心意,自然前程遠大,我所給你,超乎你的想象。你若不從,我也不會要你小命,就叫你像現在這樣,站也站不起,如同癱瘓,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劉文輝心中暗自咒罵了徐福一句。好陰毒的老東西,這是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我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碰上這麼個老怪物。本來還以為能在他手下討個好營生呢,沒成想半條命都快搭在他手裏了。劉文輝左右權衡,想想家裏的雙親,我這還沒盡孝,就落下殘疾,這對二老不啻於晴天霹靂,他們哪裏接受得了。也罷,這老怪物也不是叫自己傷人害命、偷雞摸狗,不就是泡妞嘛,憑我在村裏調戲小媳婦大嬸子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再說了,自己也到了年紀了,該談談情、說說愛了。眼下自己又被老怪物製住,容不得自己不答應。
劉文輝馬上轉換表情,臉上堆起笑意,用極其懇切的語氣向餘福示軟,劉文輝敢保證,對待自己的親娘老子也沒這麼真過。
“餘福爺爺,我不是一時糊塗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再給我個機會嘛。那什麼,不就是泡妞嘛,我答應您便是,甭說四個,四十個,四百個我也給您泡來。我劉文輝別的不敢保證,這撩妹泡妞的本事,神仙也趕不上。”
劉文輝滿眼“真誠”地望著餘福,餘福哪裏會不知道這小子的伎倆,不過眼下自己要用他,這次不過是教他個乖,讓劉文輝明白自己的手段。再說,若是這個小子偷奸耍滑,自己有得是苦頭叫他吃。餘福左手從內衫掏出個琉璃小瓶,挑開瓶蓋,便有一股清香之氣迎麵撲來,劉文輝如饑似渴地吸食著這股香氣,不一夥兒,渾身就恢複如初,劉文輝覺得精神似乎更勝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