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堅韌的竹子啊,劉文輝明白,自己這一篾刀下去,足以開山裂石,隻是沒想到對上這小小的竹子,居然不能動其分毫。劉文輝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為什麼瞧小猴子砍竹子那麼費勁了,這哪裏是竹子啊,這分明就是堅鋼硬鐵。
劉文輝按著虎口的傷痕,吐納呼吸,經脈逆行,用來止血。小猴子拿起掉在地上的篾刀,試試刀口,搖頭道:“你這蠻勁,對付野獸尚且可以,想砍下這竹子,我看難。哎,可惜一把篾刀咯,沒用了。”
劉文輝經過小猴子這麼一提醒,瞧了瞧那把篾刀,才發現那篾刀刀口已經翻卷彎曲了,他這一下,就讓這把刀鈍了,再也無法使用了。劉文輝從小猴子手裏接過那把鈍了的篾刀,來回翻看,心中驚詫不已,難不成這竹子比刀還鋒利,能讓刀口都卷曲了?
小猴子笑而不語,哼著小曲走向那株砍了一半的竹子,手中蓄勢,掌中帶風,手起掌落,隻聽見“哢嚓”一聲,那株砍了一半的竹子從剛才那豁口處被小猴子手刀攔腰斬斷,切口整齊,竹子上半部分倒了下來。
小猴子撿起那半截竹子,伸出兩指,化指為剪,“哢哢”幾下,把那半截竹子剪成十幾節,動作幹脆利落,哪裏還有剛才拖泥帶水的勁兒。小猴子從腰裏口袋抽出一根竹絲,將那些竹段挨個紮好,扛起背在肩上,就往無相觀中走去,臨了,還瞅了劉文輝一眼,悠然道:“好咯,晚上燒飯有柴火了。”
劉文輝被這眼前景象都驚呆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竹子,被小猴子三兩下就弄成十幾節了,更重要的是,小猴子居然連篾刀都沒有用到,完全憑手弄斷竹子的。而且,劉文輝瞧得真切,小猴子手上可是一點傷痕都沒有。
劉文輝望著自己受了傷的虎口,啞然無語,這小猴子師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劉文輝瘋了似的撲到那斷節的竹子麵前,左手再次蓄力劈下,那竹子分毫不動,不過這次劉文輝是學了乖了,沒有使出全部力氣,他可不想再讓手受傷了。
劉文輝眼中閃過小猴子那雷厲風行的幾掌,又想起他有意無意的話語,忽然心中豁然開朗,收起篾刀,就往無相觀廚房跑去。
此時,小猴子正在生火做飯,他知道師傅不食人間煙火,但是自己和那個傻師弟得吃啊,所以,他選了一些上等的山珍,把火燒上,準備晚飯了。
劉文輝躍進廚房,對著小猴子就是鞠躬致意,向小猴子道歉,說剛才不該自不量力,小瞧了師兄,還請他傳授砍竹之法。
小猴子沒有理睬劉文輝,繼續生火,劉文輝也不厭煩,繼續向小猴子請教,兩人這麼你來我往,眼看就要誤了飯點了。小猴子惱了,一把丟下柴火,衝劉文輝嚷道:“還想不想吃飯了?”
劉文輝懂得分寸,嬉皮笑臉道:“師兄,能得你親傳,不吃飯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