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隔壁影影綽綽的光暈,我飛步上前,扯下沙發的罩子猛不丁地蒙住了錐子男的腦袋。然後趁他蒙圈的時候,一腳把他踹趴到地上,對著他的身體就是一頓結結實實的拳打腳踢。
錐子男這才察覺到上當,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嗚嗚大叫著“救命。”
酒吧裏為尊重客人隱私,向來就很注重包廂之間的隔音效果,饒是如此,我仍然害怕呼救聲會傳到他同夥的耳朵裏。憑我的這點拳腳功夫,單打獨鬥還能僥幸取勝,如果以一敵三,恐怕會輸的連北都找不著。想到這裏,我立即把茶幾上的桌布也扯了下來,麻利地撕成布條,先封住了他的嘴,然後再像捆麻袋似的把他的胳膊和雙腿都給捆綁了起來,最後見他精疲力盡地隻有呻吟的份了,才拍拍手向門口走了過去。
從頭到尾,李梅就一直杵在門口,不幫忙,也不驚呼,就跟一截僵死的枯木一樣。
直到我準備拉開包廂的房門,她才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何西,這可是有錢的主,這樣揍他,真的好嗎?”
我一把甩掉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說:“要不,你陪他們去。”
李梅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俺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吳老弟,你好了嗎?哥們等的都快受不了了。”
我理了理頭發,清了清嗓音,嬌滴滴地說:“老板,別急嘛,這就來了。”
說著,我把包廂的房門拉開了一條縫,對著外麵那兩外猴急的齷齪男勾了勾手指說:“老板,隻許進來一位哦,輪流著來,好嗎?”
那兩個精蟲上腦的家夥正在推推搡搡著爭著上前,隻聽“砰”的一聲,錐子臉在激烈的掙紮中把茶幾踹翻了,上麵的水杯和托盤立刻“劈裏啪啦”地滾落了下去。
我心裏猛然一沉,本來還想撩撥幾下頭發再拋兩個媚眼把這突發的事故給壓下去,但我那豬一樣的隊友李梅,居然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驚叫起來。
那兩位男人發現了苗頭不對,剛準備衝過來撞門,我已經先他們一步,對著那個臉大如盆的男人當胸踹了過去。那貨顯然沒料到我一個外表纖細柔弱的小姑娘居然還會拳腳功夫,猝不及防間一下子被我踹趴在地上。另一個男人愣了一下,握著拳頭就衝著我的胸口襲擊了過來。
我側身躲過他的流氓招數,飛快地從腰包裏取出了水果刀,反手就衝著他來不及收回的胳膊就是用力一刺。那男子驚呼一聲,握住不斷滲血的手臂咆哮著罵:“賤人,竟敢對我們行凶?活得不耐煩了吧。”
我也不跟他廢話,握著水果刀就衝著他的麵門招呼了上去,那男子腦袋一偏,堪堪躲過了我的襲擊。我急於速戰速決,又是刺又是紮,又是上踢又是下掃的,全然不按套路出牌。短短兩分鍾不到,那男子就被我逼的左支右絀,方寸大亂。
頭大如盆的男子見同伴屈居了下風,抄起一把凳子就衝了過來。眼看著我分身乏術都快後背受敵了,而李梅那窩囊廢還直顧著在旁邊瞪眼發愣犯迷糊,我大吼一聲說:“李梅,你丫的能不能動動手呀。”
李梅被我吼的猛打一個哆嗦,見我就快被前後夾擊了,突然惡向膽邊生,飛快從小推車裏拎出一瓶天價人頭馬,然後疾奔過來,狠狠地砸向了頭大如盆的腦袋上,隻聽“砰”的一聲,洋酒應聲碎裂,而頭大如盆的腦袋也頃刻間血流如注。
頭大如盆狂性大發,也不再攻擊我了,轉而就開始對付李梅去了。
我看他雖然腳步蹣跚,頭部掛彩,卻越挫越勇,當下便一邊和中年男上騰下挪地頻頻過招,一邊指揮著李梅說:“攻他褲襠。”
李梅又拎出一瓶洋酒,“咣”的一下磕爛,舉著尖銳而又淩厲的玻璃渣就瞄準了頭大如盆。
頭大如盆已經被打急眼了,竟絲毫不懼,舉著凳子就一步步地走了過去。我暗呼糟糕,就憑他那近兩百斤的塊頭,五個手中拿刀的李梅都不是他的對手。情急之下,我舉著匕首就刺向了中年男的眼睛,他心中一驚,便接連退後了幾步,趁此機會,我反身一個橫掃,一下子就把頭大如盆絆倒在地上。我緊接著剛準備再來一個下劈,爆頭,被我剛剛逼退的中年男又舉著虎虎生風的拳頭衝了過來。無奈之下,我隻得起身迎敵。
頭大如盆悶哼一聲,眼看著又要捂著腦袋站了起來,我再次衝畏縮不前的李梅吼:“丫的等什麼呢,攻他褲襠呀。”
李梅帶著哭音嚷:“不行呀,俺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太羞……。”
“傻逼,那你就等著被他先奸後殺吧。”
李梅猛然打了一個機靈,再也沒有任何遲疑,舉著玻璃渣就刺向了頭大如盆的褲襠。這陰招果然湊效,頭大如盆立刻捂著襠部,鬼哭狼嚎般嗷嗷大叫起來。
我沒有了後顧之憂,揮舞著匕首,上取眼下襲襠,隻把中年男逼得手忙腳亂,氣喘如牛。我看看時機差不多了,拉著李梅往樓下跑去。
天殺的肖紅玉真夠缺德的,把我和李梅賣的真夠徹底的,偌大一個酒吧,竟連一個鬼影都沒有。甚至連守門的安保人員,都被打發回去了。辛虧我還有些散打根基外加幾分小聰明,否則,估計這會兒早已經成為一具連自己都會鄙視的殘花敗柳了。
我一看大門緊鎖,便拉著李梅奔向了二樓。我來過這裏找劉小月,知道這裏樓梯間的窗戶正對著外麵的大馬路,剛好可以用來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