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著急的都快頭頂冒火了,便悠然地說:“辦法呢,倒也不是沒有。”
李梅急切地說:“快說快說,到底什麼辦法?”
“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李梅一聽這話,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凸出來了:“西姐,你玩我的吧?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還能不動聲色,靜觀其變的,那還他媽的算是正常人嗎……?”突然察覺到失言,又陪著小心嬉皮笑臉地說:“當然,西姐你除外,你天生就是那什麼軍事家,陰謀家,當然不是那什麼普通人。”
正說著,青可款款走了過來說:“李梅,何西,領班讓你們去辦公室一趟。”
李梅當即便挽起了袖子說:“奶奶的,臭婊子,她還有臉找我們?要不是她把我們……,哎呀……。”
我悄然收回了捏她胳膊的手,乖巧地對青可說:“好的,我們馬上去。”
見青可進去以後,李梅訕訕地揉著胳膊說:“西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好疼呀。”
我沉聲說:“李梅,禍從口出,你明知道青可是肖紅玉的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口無遮攔?”
李梅陪著笑臉說:“西姐息怒,一時生氣沒控製住,再說了,本來就是那婊子陷害我們的嘛。”
我突然靈機一動,便壓低了聲音說:“李梅,你要鬧,就往大了鬧,最好能鬧到經理那兒,你敢嗎?”
李梅緊盯著我的眼睛問:“西姐,我倒沒有什麼不敢的。但你應該也清楚經理和肖紅玉的關係,萬一鬧到了經理那兒,不但討不到公道反而還被重重處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胸有成竹地說:“放心吧,經理就算是不在乎我們這兩個小蝦米,也會考慮到整個酒吧的聲譽和影響的。到時候,迫於輿論的壓力,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免責了。”
李梅就跟注了一劑強心針似的,立刻昂頭挺胸地拉著我向領班室走去。
走到中途,卻又膽怯地停了下來,說:“西姐,就我這口舌和反應能力,真的不會掉鏈子嗎?要不,還是你上吧?”
我說:“有你這個成熟穩重的大姐姐在,你覺得肖紅玉會理會我這個被你們稱作嫩芽子的小屁孩嗎?”
李梅想了想說:“也是,可西姐,我還是有點不自信。”
我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很中肯地說:“李梅,你不必擔心,隻需把你平常那種潑皮無賴不要臉的本色拿出來,保證就可以馬到成功的。”
李梅整了整自己的領口,很認真地反問了一句:“西姐,你沒騙我吧,我真的有那麼多優點嗎?”
我點點頭,給了她一個非常肯定的微笑。
可這本來是安慰李梅的淡然一笑,卻突然引起了一陣很高亢的口哨聲。我尋聲望去,卻見酒吧裏的資深調酒師外加資深大帥哥張一凡正在笑眯眯地看著我。
這哥們褐色的眼睛,高鼻梁,金黃色的卷毛,整個人就跟一個中外混交的混血兒似的,往人群中一站,妥妥的帥哥一枚。人帥,撩妹的方式也很獨特:吹口哨,沒完沒了的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吹,以後每次見我的時候都吹,好像除了口哨,他就沒有其他的撩妹技巧了,不過,他的口哨聲倒也不難聽,高亢嘹亮,分分鍾就能把酒吧裏的音樂給掩蓋了下去。
李梅扭頭看了他一眼,鄙夷地說:“張一凡又在發情了,西姐,你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不然,後果一定很嚴重。”
上當?就憑他?這李梅也忒低估我的眼光了,普天之下,能讓我怦然心動的男人,估計還沒出生呢。
我不想再磨蹭下去,拉著李梅就往領班室匆匆走去。
肖紅玉臉上烏雲密布,殺氣騰騰,那神色恨不得把我和李梅生吞活剝了。 她也不跟我們兜圈子,一上來就凶巴巴地嚷:“李梅,你老實交代,包廂裏的血和打碎的洋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幾個被打的滿地找牙的家夥還沒來得及告狀呢,如此甚好,這樣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了。
李梅本來就積壓了一肚子火,再被我剛才的一陣攛掇,這會兒早已經控製不住地炸裂開來了。她猛然一拍桌子說:“血是被我們打出來的,碎酒瓶是被我們砸的,怎麼了?你一個領班,居然誘騙我和一個沒成年的小朋友去陪男人睡覺?到底誰給你的這個權利?別忘了,我們是酒水推銷員,不是他媽的雞。你這樣陷害我們,我們還沒有告你呢,你還在這裏裝什麼大頭蒜?”
我還真沒有看走眼,李梅這破馬張飛似的一連串吼叫,不但把可一世的肖紅玉給鎮住了,還同時引來了很多好奇的酒吧同事們。他們圍堵在窗戶邊,跟鳥兒似的不住的竊竊私語。
肖紅玉本來就有些理虧,被眾人指指點點的更覺臉上掛不住。當下也來不及質問包廂的事情了,指著門口嚷:“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