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 / 2)

老崔聽我說明來意,兩手一攤說:“丫頭,你回去告訴你家美人,我們雜物部完全是根據上頭的指令派東西的,上頭沒有指令,我們有什麼辦法?”

我無奈,剛準備離開,老崔又拉著我,悄聲說:“丫頭,你得讓你們美人努力了,再這樣被冷落下去,很有可能被貶為傭人的。”

我瞪了老崔一眼,說:“麵都見不上,怎麼努力?”

老崔撓撓頭皮,無語了。

回到45號閣樓後,我發現緊密閉合的大門居然打開了一道縫,正在狐疑,便看到一個女孩從裏麵悄悄地探出了頭。

居然又是青可?這女人最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跟諜照劇裏麵的女特務似的,從頭發稍到腳趾頭,無一不是秘密。

我往樹下一閃,悄悄躲藏了起來。我倒要看看,她這般鬼鬼祟祟的,到底是想做什麼?

她看看左右無人,便飛快地從門後閃了出來,然後昂首挺胸,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來串個門嗎?至於這麼故弄玄虛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剛偷了別人家的東西呢?有病。

我回到閣樓,看到劉小月正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我不知她從哪兒找來的指甲油?顏色殷紅的跟鮮血一樣,我極度不喜歡。

劉小月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碰釘子了吧?”

我小聲嘟囔:“姐,你既然知道我會碰釘子為什麼還讓我去?”

劉小月悠然地說:“知道碰釘子是一回事,當麵碰釘子又是一回事。”

我撓撓頭皮,實在不明白這繞口令似的兩句話到底有什麼禪機?

劉小月也懶懶跟我解釋,自顧自地塗完指甲油後,披著一件桃紅色的羊絨大衣就準備出門。

這可真夠新鮮的。自從被打進冷宮以來,除了每天早上去幽幽閣請安問好外,她連門都不願意出,整個人頹靡的都跟一隻冬眠的小動物一樣。偶爾讓她出去一趟,還得我軟磨硬泡地蘑菇半天,可現在,她不但主動要出去,且還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這不得不讓我心生狐疑。

我剛準備和她一塊出去,她卻轉過身說:“小西,不要跟我,我自己出去。”

我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幾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有勇氣切掉我這條尾巴似的小跟班?在這段愁雲慘霧的日子裏,她對我依賴至深,無論幹什麼都一定要我陪著,可現在,她居然說,讓我不要跟著她?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鬼鬼祟祟的青可,便惴惴不安地說:“姐,我剛才看到青可了,她來我們這兒幹什麼?”

劉小月皺著眉頭說:“小西,青可隻是來串個門,你緊張什麼呀?放心吧,我隻是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了。”

這話連鬼都不相信。就連身份相當,地位平等的美人之間都嚴防死守,甚少串門,更何況是地位懸殊的傭人呢?以她那種眼高於頂的傲慢性子,恐怕隻有火星撞地球的時候,才會願意自降身價和青可做朋友吧。

雖然滿腹疑惑,但見她堅持不肯帶我,便也樂得清閑,索性爬到床上又睡起了回籠覺。

這段時間,我的狀態其實並不比劉小月好到哪兒去,總是失眠,偶爾睡著了,也是噩夢連連。我總是夢到沈奕可,一身鮮血地走在搖搖欲墜的鐵索上,一不留神,便像樹葉一樣飄進了萬丈深淵。

我真想請教一下弗洛伊德,老出現這樣的怪夢是不是預示著我快要精神分裂了?

真的,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我特別憎恨現實中的那個粗俗,齷齪,下流的沈奕可,但卻更更憎恨那個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徹底忘卻的自己。

每每夜深人靜,他都像浮在水麵上的油花似的,清晰而又固執地展示著曾經的一顰一笑。尤其是那雙霧氣迷蒙,幽怨哀傷的眼睛,總讓我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擁抱他。

而這樣的情緒一旦出現,我便會猛然驚醒,然後大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所以,我嚴重缺覺。趁著劉小月不需要我的這會工夫,我要好好的補一補。

這一補居然補的昏天暗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客廳裏空蕩蕩的,劉小月居然還沒回來。

我穿上外套,剛要出去找她,卻聽到樓上的臥室裏傳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嬉笑聲。

我頓時警惕起來,順手拿了一根晾衣架,就躡手躡腳地向二樓走去。我屏住呼吸,悄悄地從沒有關實的門縫裏看了過去。

我隻看了一眼,便捂著嘴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