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後,我聞著他外套上那股略帶著汗味的淡淡澀香,心花怒放地就跟撿到了寶似的。
洛英湊到我麵前,一本正經地說:“何西,衣服都髒了,別一直抱著犯花癡呢?還是讓我拿下去清洗一下呢?”
我頓時飛紅了臉頰,把衣服塞到她手裏說:“拿去,拿去……,不準你再嘲笑我。”
漫說是洛英了,就連我本人都被自己頭昏腦漲的迷戀給震驚到了。他明明就坐在院子裏和朋友侃侃而談,而坐在臥室裏的我,卻還是忍不住的想他。
我終於按捺不住地跑到窗邊,掀開白色的窗紗,偷偷地打量著坐在凳子上的他,雖然隻簡簡單單地穿著一件黑色體恤和藍色牛仔褲,可仍然沒辦法掩蓋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和貴氣。他的臉色略有幾分蒼白,估計連續兩天的勞累,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了。
仿佛有感應似的,他突然轉過頭,看向了躲在窗簾後麵的我,我趕緊鬆開手,讓白色的窗紗又飄飄蕩蕩地垂落了下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次被玲姨的巧奪天工的廚藝給震撼到了,她不但烹煮了六道令人欲罷不能的珍饈美味,甚至還善解人意地為遠道而來的冷遠墨特製了正宗的台灣菜:三杯雞。色澤油亮,肉質鮮嫩,再配以紅綠兩種辣椒絲,當真是滿室飄香,豔驚四座。
冷遠墨本就不拘小節,如今看到這麼正宗的家鄉菜,也不待主人招呼,拿起筷子便是一陣不管不顧的風卷殘雲。
難能可貴的是:沈奕可居然還記得我喜歡吃魚,在給我夾魚的時候,他居然還會小心且謹慎地把魚刺剔除,然後再把魚肉放到我的碗裏。
即便是托了孩子的福才得以他這樣的體貼入微,但我還是幸福的快要溶化了。
但喬姨卻大為不滿,拿過來一盅燕窩湯說:“阿可,你也別隻顧著她了,這兩天你也沒好好吃飯吧,這是玲姨特意為你煲的燕窩湯,來,喝掉它。”
沈奕可點了點頭,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卻送到了我的嘴邊:“西,你先嚐嚐。”
我張開嘴巴,在喬姨冷冰冰的眼神之下吞下了那口湯。
甜潤清淡,果然比我那些肥厚油膩的土雞湯來的清爽開胃。
沈奕可見我喜歡,還要再喂,喬姨卻端過來一盅土雞湯說:“阿可,她是孕婦,要喝這樣的土雞湯,燕窩湯還是你自己喝吧。”
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唉,又是土雞湯,再喝下去,估計我渾身的毛孔裏都能往外麵滲油了。
我這個細小的動作卻被沈奕可看到了眼裏,他接過那盅土雞湯說:“這樣吧,西,你喝我的燕窩湯,我喝你的土雞湯,剛好,我也要補補身子。”
我忍不住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唯恐這種被寵溺,被嗬護,被憐惜的感覺,是漫漫長夜裏的一場幻夢。
沈奕可喝了幾口雞湯,對冷遠墨說:“雞湯非常有營養,冷總要不要來一盅?”
冷遠墨大搖其頭:“不,不,那是你孩兒的口糧,我就不參與了。”
沈奕可微微一笑,也不勉強。
已經吃飽喝足的冷遠墨放下碗筷,感歎道:“大少,你怎麼會找到這麼好的世外桃源?有如此美妙的風景,有如此頂尖的大廚,還有如此絕色的美人……。嗬嗬,真讓人羨慕呀。”
沈奕可自嘲地說:“世外桃源可不敢當,無非是被人逼到了這裏,誰便找一處安身的地方而已。”
說著,他抽出紙巾,開始慢悠悠地擦拭著嘴唇。
冷遠墨凝神看了他一會,感歎地說:“大少,我理解。”
吃過晚飯後,我和洛英便先行離開了,而沈奕可和冷遠墨又把陣地轉移到書房,繼續研究生意場上的事情了。
我在洛英的陪同之下在院子裏散了一會步,看了會雜誌,然後又去泡了個熱水澡,換上了那件白底碎花,性感迷人的絲質睡衣。
我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慢慢地梳理著烏黑發亮的長發。鏡子裏的我,眉目如畫,雙眼含情,當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就在這時,外麵就響了熟悉的腳步聲,我忙放下梳子,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沈奕可披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走了進來,剛沐浴過的身體猶帶著一些濕漉漉的水滴。
我說:“為什麼不擦幹一些再出來?”
他一把抱起我,說:“來不及了,兩天沒見你了,想的不行。”說話間,眼中的火苗迅速蔓延成了熱浪逼人的火海。
我羞怯地推開他,說:“喬姨……已經警告我,不讓我們……。”
他仿佛沒聽到我的話,撫摸著我順直的長發,喃喃地說:“西,你太美了……。”
我俏皮地扁扁嘴巴,說:“那是當然,你沈家大少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大美人。”
沈奕可寵溺地說:“別瞎說,我的女人,隻有你一個而已。”
我突然就使起了小性子,說:“別的美人也就算了,那千幽夫人呢?難道他也不是你的女人嗎?”
他身子一僵,頓時便有了幾分不悅,“西,我說過,我不善於向別人解釋什麼。別問了,好嗎?”
或許仗著有孕在身,或許仗著他的恩寵正盛,我故作生氣地掙開他的胳膊,轉身便向床邊走去。裙擺隨著我的腳步輕盈舞動,在迷蒙的燈光下是那樣的魅惑且性感。
他怔了怔,快步跟過來,一把抱起我,嚴肅地說:“小妖精,我警告你,你這件睡衣太誘人了,絕不能讓第二個男人看到?聽到沒有?”
我轉動著狡黠的眼睛說:“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告訴你,別看你是沈家大少,可若傷透了我的心,我一樣會跑掉的。”
他抱緊我,頗有幾分緊張地說:“傻瓜,別說這樣的狠話行嗎?我會……害怕的。”
我揉著他尚且潮濕的頭發,笑著說:“呸,堂堂沈家大少居然也知道害怕嗎?我不信。”
他突然把腦袋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口上,低聲說:“西,真的,我也會害怕,我害怕你和孩子,……會突然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