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1 / 2)

沈奕可看著這群毫無尊嚴的烏合之眾,沉痛地說:“你們幾個人,身為堂堂男兒身,竟然圍毆兩個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當你們拳打腳踢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們打的這兩個女人,一個是沈氏長孫沈鎮江的親生母親?一個是對我沈奕可恩重如山,如同母親一樣的老人……。”

沈奕可越說越怒,臉上暴漲的凶悍如黑雲壓頂,漫說那幾個打人者被嚇得屁滾尿流了,就連那些事不關己的旁觀者,也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顫栗不安。

千幽無意識地捂住了胸口,一層薄霧,悄然濕潤了眼眶,劉小月,姬幻兒,卻不覺握緊了拳頭,咬碎了牙關。

永遠清清冷冷,喜怒不形於色的沈奕可,居然爆發了雷霆之怒,而他這樣的難以自控,卻不僅僅是為了喬姨。傻瓜都能看的出來,他的那些心疼,難過,都是從心底蔓延而出的,半分都沒有作假。

而這樣的變化,都是因為我。

甚至連我本人,都因為他親口承認我是沈鎮江親生母親的那句話,而忍不住鼻孔酸澀,眼淚汪汪了。那一刻,遑論劉,姬兩位善妒的女人了,連我都差點相信,縱然我要偷走他唯一的孩子,縱然我要和他從此分道揚鑣,可他還是,如此無怨無悔地回護著我。

阿夫走到盛怒的沈奕可麵前,說:“大少,把這幫人交給我吧,我保證會讓他們自食惡果的。”

沈奕可慢慢地轉過身子,黯然地揮了揮手:“不必了,把他們揍一頓,然後驅逐出去吧。”

話音剛落,那幾個圍困著他們的黑衣男已經迫不及待揮起了拳腳,刹那之間,一陣陣此起彼伏,淒厲且尖銳的慘叫,就如同呼嘯著衝上海岸的波浪一樣,轟然響徹了整個古宅。

被暴揍了一頓的幾個男人剛準備一瘸一拐地離開,千姑姑故作虛弱地說:“大少,就這麼……放他們走嗎?那咱們古宅內部的事情,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沈奕可把清冷如寒星一樣的眼神,緩緩地定在了千姑姑的身上,意味深長地說:“姑姑還是安心的養傷吧,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再費心了。”

早已經身經百戰的千姑姑,卻因為這平靜無波的一個眼神,生生地被逼出了一身冷汗。今晚,要真的追究起罪責,她這個導演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怎能安然逃脫?要在平時,他還可以在這個事事需要依附她們千家的花心姑爺麵前來一個矢口否認,可現在,在她親眼領略到他的縝密布局後,怎麼還有膽量在他那雙如炬的目光之下歪曲事實?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突然性情大變,把吳雅心的黨羽連根拔起的男子,讓人發自內心地覺得恐懼。跟一頭假寐的狼一樣,越是風平浪靜,越是讓人膽顫心驚。

事到如今,既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借坡下驢了,她隻得繼續裝病。耷拉著有氣無力的腦袋,呲著牙,裂著嘴,喉嚨裏還不時發著細微的呻吟,這惟妙惟肖的重傷形象可謂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但遺憾的是,沈奕可似乎並不關注她這傾心打造的悲情模樣,隻是把目光移到了胡娘的身上。

失去靠山的胡娘渾身一抖,立刻癱軟在了地上。沈奕可對阿夫說:“把這老奴一並帶走,交給警察局嚴加拷問,直到她交代了吳雅心的全部罪行為止。”

阿夫毫不遲疑地拖起她,向外麵走去。

而頭纏繃帶,胳膊打石膏的千姑姑跟被遺忘在舞台上的過氣演員似的,雖然沒有了觀眾,可也隻得努力維持著疼痛的模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她的確不敢,現在的沈奕可已經今非昔比了,若有必要,他完全有可能像踢除吳雅心那樣,一腳把她踹出幽幽閣去。離開這座古宅,她自然也可以返回千家頤養天年去,可千幽怎麼辦?那是個認準了一條路就能走到天黑的傻丫頭,她又怎麼舍得棄她而去?

千姑姑心中憂慮,彷徨……。各種念頭紛至遝來,隻把她煎熬的像被架在火爐上炙烤的魚,四肢百骸都有了幾分火燒火燎的疼。

最後,沈奕可的目光又劃過我這個奄奄一息的半死之人,語氣生硬對喬姨說:“喬姨,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帶回去,……給我關在閣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閣樓一步。”

我心裏頓時一冷,剛剛升騰起來的那點小幸福跟魚兒吹起的小泡泡一樣,瞬間就炸裂在空氣之中了。是呀,他連洛英都毫不猶豫地棄屍荒野了,又怎會對我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和溫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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