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幹死士即便個個精壯,可是在麵對墨泫的軍隊的時候,自是不能置太子於不顧輕舉妄動,現在一切暫時平定下來了,死士如何能承受這等屈辱?
“主辱,吾等失職,願請戰一死。”帶頭的一個死士跪在了守策的屍首麵前,這句話喊出後,其餘人等皆紛紛下跪在太子的麵前。
徐守策乃是東宮的軍師,承受俸祿,天子門生,而今那墨泫竟是這般目中無人,當著儲君的麵便將守策如此殺了,此等屈辱空前絕後,於太子而言也是登基之路上的一個莫大汙點,他又如何能忍?
“殺墨泫。”從太子的唇齒中擠出這麼一句話來,眼中殺意之芒再是如何壓製也壓製不住。
有人前出府門的時候被韓驍派下來的重兵給圍住了,任是誰都無法踏出一步,隻能悻悻的折返了回來,向太子稟明了此前情況。
“墨泫不在城中?”太子明了了眼前情景,暴跳如雷,“誠然他此刻還在城中又能怎樣?誰又能擋得住我?他還想把我困在這被城中?”
怒喝罷,太子占在前頭奪門而出,怒意鼎盛之時,在陡出了門口的時候,原本以為韓驍隻是派上些許人把守在此處便已罷了,卻沒有想到在墨廷踏出這扇朱門的時候,門前刀甲林立,除卻遠處城門口守衛的士兵之外,幾乎站滿了整條長街。
眼前刀槍劍戟寒如許,倒是讓太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原本鼎旺的怒火壓了一壓,隨後則又是噴發起來,“你們莫不是想隨墨泫反了不成?我是儲君,私囚儲君,罪誅九族。”
韓驍守在駐軍中,身姿挺拔威武,在太子怒斥這一番言語後,隻將雙緊抱成全,堪堪行了一禮,“殿下息怒,城中諸事紛擾,唯恐妖狼人再犯傷及殿下,故出此策,望恕罪。”
“放屁,”太子盛怒,豁然轉身將劍一拔,徑直上前去,“我看你們心懷鬼胎,是想將我困死於此,墨泫呢,他若死於狼人手中算便宜了他,否則……我定然將他梟首示眾,碎屍萬段。”
長劍提著盛怒陡然上前來,隻是在架上韓驍的脖子上的那一刻,卻已見到韓驍以手中劍鞘抵擋去了,格擋在前,麵對的乃是當朝太子,韓驍自然不敢出手,隻是眼中的堅定依舊,道:“叛逆也好,誅殺也罷,一切不等靖安王歸來,生死休談,王爺麾下,無怕死軍士。”
此言作罷,身後士兵手中執著的刀槍,豁然朝著地上重重一拄,聲之洪亮,儼然令太子退避不已,就是手中的劍在此時也失去了作用。
“殺了你們,也不為過。”太子自口中飄忽的擠出這一句話來,緊握著劍柄的手輕顫,從沒這般被羞辱過,全然沒人將他當成儲君來看,墨泫……是瘋了不成?
隻是,即便如此,太子此刻倒是看清楚了一事。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他豁然一笑,陰寒無比,反問韓驍,“你將重兵囚我於此,卻置墨泫於不顧,狼穀凶險,他率軍直入尚且狼狽歸來,孤身一人前去,有死無生。你就算殺我又如何?墨泫照樣百死莫辭。”
墨廷這一話,便是韓驍的軟肋。
你們自詡忠貞,便叫你們為這忠貞……統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