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村裏大多數人家的麥子都收割完了,有人已經開始種豆種玉米,點花生了,葉石韋把葉家三兄弟的麥子都收割完了,地交給幫工們犁,他帶著毛氏打算幫葉七叔們家收一天麥子。
葉白芷得到這個消息就來找珍兒,珍兒當然樂意幫忙,就也跟著去湊了人數。
葉七叔人厚道,對幫工們也好,誰家有個困難他都樂意伸手,是以人緣很好。就是他這些天躺在床上,幫工們也跟著葉路遠認認真真,安安分分的收割麥子,是以耽擱的功夫並不多。聽說他家需要幫忙,村裏也有不少人要來,不過葉七嬸想著大家都要搶著種莊稼,就推辭了。反正葉石韋看過,他們手腳快些,趕一趕,今兒一天就能割完。
葉石韋帶著葉七叔家的幫工還有葉路遠割麥子,葉蘇木、毛氏就帶著葉白芷、珍兒,葉白薇還有葉路遠的姐姐姐夫一起捆麥子,人手協調好了倒也快。
中午是葉七嬸把飯送來田埂上吃的,人多,她一人也忙活不過來,就炒了兩個菜,米飯倒都是白米飯,幫忙的人也都沒說什麼。
後半晌葉路遠的姐姐就回家去幫她娘做飯了,捆麥子的人手少了倒也不顯什麼,反正他們就照正常的速度就成。
等天完全黑了,葉石韋他們才把最後一擔麥子送上牛車,看著光禿禿的地裏,眾人雖覺得全身酸痛的厲害,心裏也高興,鄉下人家都見不得糟踐糧食。
晚飯當然豐盛很多,支了桌子在院子裏,眾人也都不趕時間,晃悠悠的吃著,漢子們還喜歡說些農事上的事,珍兒坐旁邊桌上聽的很是認真。
“……這地租一年比一年貴了,那下溝村的謝地主說還要加租,這到底還要不要人活了!”一個漢子感慨著,珍兒記得他是葉路遠家的幫工,幹活很是認真賣力,葉路遠說他家地少,孩子卻多,上麵還有老人,家裏很是艱苦。
“是啊,是啊,那謝地主家的地租一直都是最高的,這要還加,肯定沒人願意租他家的地了。”也有人猜測著。
“那倒未必,租地還能留點口糧,不租,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有人澀著嘴道。
眾人心裏也默默的點著頭,這田地太貴了。
珍兒聽的心裏一動,她沒什麼大才,自認為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還是選些保險安全的生財法子好,她一直在想這賣了草莓的錢幹什麼用,要買地又沒人種,這一聽才知道原來還是有很多人沒地種的啊,那她也可以買了地租給別人種啊。
有了這個想法,珍兒私下把找中人這個事托給葉老爺子了。葉老爺子知道她的錢怎麼來的,肯定不會多問,而且老爺子心善,樂意幫忙,嘴風還緊,這事托給他最穩妥。
雖然經過了錢中人那件事,她對中人有些小恐懼,可是她也知道買地這個事還是找穩妥的中人比較靠譜。
沒兩天葉老爺子就有回音了,他這回打聽的中人也住在楊柳巷,跟錢中人們家就隔著兩戶人家,姓袁,名聲很好,跟他打過交道的下一回就還會找他。這也是老爺子多方打聽,甚至還問了來看不的隔壁村的人,才確定了人,把這事跟珍兒說了。
珍兒聽說後,也趁著上縣城去打聽了,那袁中人的名聲還真不錯,而上回珍兒去貨棧沒看到他是因為那天他正好有事下鄉幫人看水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