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葉老爺子說阿二的病也快好了,隻是要靜養,而這靜養在哪兒養也都成。也就是說即使珍兒這裏真的沒法子收下他們兄弟四個,他們也能立刻走了。隻要人走了,對外怎麼說還不都是一個說法。毛氏才同意阿大他們給珍兒家幫忙種地。
她心裏其實也是存著考量他們幾個的意思。如果他們兄弟踏實肯幹,不負珍兒年幼,又不偷奸耍滑,她也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即使阿二不樂意不出去做活,她也隻當是這三個兄弟養活這一個了,願意讓珍兒收下他們。而他們要是有一點兒不好的想法,那這活計就不用做了,他們立馬就得走人。
阿大他們三兄弟很珍惜這次機會,還專門去給毛氏還有葉老爺子磕了頭,給珍兒幹活也很賣勁。
有了新的希望,阿大他們每天早上天剛亮就起床了,簡單洗漱了,幾個兄弟就去珍兒家門口等著了,等珍兒開了們就去幫忙清豬圈、喂豬、喂雞,燒火做飯了。
自從阿大他們要來幫忙,珍兒就沒讓毛氏做他們兄弟四個的飯了,怎麼說也不能讓人給你幹活還讓別人管飯吧。
對於收留這樣的大事兒來說,做飯這些都是小事兒,珍兒跟毛氏說了以後,當天晌午毛氏就沒做他們兄弟四個的飯了。
吃了早飯,阿大他們幾個把屋子裏裏外外收拾好了,阿四跑去給阿二送飯,阿大跟阿三就去地裏忙活,等王大叔他們來了就幫著套犁,趕牛。犁完了地,阿大他們也不嫌髒,幫著施肥。
阿大他們能吃苦還好學,隻要是不懂的,他們也不扭捏都直接找王大叔跟錢大叔問。鄉下人家淳樸實在,最喜歡的就是這樣肯下力氣,不怕吃苦,踏實肯幹的人。
雖然知道一些阿大幾兄弟的事情,但是他們願意靠自己的勞動吃飯,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不要自己尊嚴的苟活,對於這樣的態度兩位大叔都很喜歡,也想幫幫他們,隻要是他們問的,大夥都知無不言。
等種完了麥子,珍兒跟阿大他們幾個緊趕慢趕的才把蒜瓣給剝出來,慢慢一麻袋全給剝的一粒一粒的,珍兒看著飽滿的大蒜瓣,心裏就很高興。
今年還隻有一麻袋,等明年收起來了,就能把自家屋簷下全部都掛滿大蒜瓣了,她就喜歡這樣充實的喜悅,就像現在門前掛滿了包穀棒子一樣,遠遠看去一片片的金黃,看著就喜慶。
排蒜瓣那天珍兒沒讓王大叔跟錢大叔來,他們忙活了這麼幾天,就是不說,珍兒也知道他們很辛苦,特別是那天去給王大叔他們送水,珍兒看到錢大叔手上磨的水泡,很多都是磨了又磨的,這都是犁地犁的。她家附近的五六畝地都是荒地,不好犁。
王大叔他們知道珍兒仁義,也沒推辭,反正種大蒜這活兒也不麻煩,珍兒他們幾個再加上阿大應該應付的了。
種蒜瓣要先用鋤頭把鬆散的土趟出一條溝,溝不能太深,然後排上蒜瓣,再在後麵在趟出一條溝,而這條溝的土要把前一排的溝給蓋上,然後再來排蒜瓣,這樣循環往複,直到把地都排完,最後一條溝從旁邊挖些土蓋上就成了。
這個活說來還真不重,阿大挖溝,阿四跟虎子兩個人跟在後麵排蒜瓣,這邊是阿三挖溝,珍兒跟在後麵排蒜瓣。
珍兒手腳麻利,排完了自己這邊的,一抬頭往虎子跟阿四那邊瞅,忍不住笑起來。
虎子不明所以,看他姐笑的開心,又看了看自己這邊排的蒜瓣,很快就發現問題了。
“阿四哥哥,你排錯了。”虎子叫道。
阿四看了看自己拍的,又看了看虎子排的,疑惑的道:“沒錯呀,我距離不近呀。”
虎子墊了手裏一個蒜瓣道:“阿四哥哥,你看,這頭見見的帶著細長線的,這是頭,要朝上的。你看你的全都朝下了,這樣他怎麼發芽,怎麼把頭冒出來呀?”
阿四撓撓頭,道:“還是虎子聰明。”虎子笑的含蓄,臉卻揚了起來。
過了一兩趟之後,阿大幾人明顯已經掌握好節奏了,握斧子的力道掌握好了,趟的溝也平整了不像之前的坑坑窪窪的,幹活也快了很多。
晌午的時候,他們幾個就排完了大半畝,珍兒的兩畝地,沒兩天就能種完大蒜。
晌午吃了飯,阿大他們帶了阿二的飯就回醫廬歇晌去了,珍兒最近也習慣了睡午覺,叮囑好虎子自己去玩,她也回屋睡了。
等她一覺睡醒了,虎子也興衝衝地跑回來,舉著手裏的冰片糕,高興的對珍兒道:“路遠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