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事點點頭,道:“是,範掌櫃記性好。年前得了個孫子,開了年老二也成親了。這過兩年老三也成親了,我也就能享享清福了。”
“這是好事呀,走,晚上我辦一桌,咱們哥倆好好絮叨絮叨,你這要是真的享清福了我可就見不著你了。”範掌櫃開懷笑道。
孫管事滿臉通紅,卻還是抑製不住的喜氣。抬腳隨著範掌櫃走了兩步,才回頭見珍兒跟管仲離了他們五六步的距離,臉上帶著絲絲笑意。懊惱的一拍頭,歉意的對珍兒道:“小東家,你看我這一遇見老友就忘事,您莫怪。”
她跟著景春堂的車隊走了這麼遠,人家看在楊掌櫃的麵子上把她照顧的好好的,吃住都給她解決了,她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
珍兒笑道:“孫管事可別這麼說,這一路上多虧了管事的照料,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然後對範掌櫃行了禮,道:“這幾天住在貴客棧,還請範掌櫃多多照料。”
範掌櫃愣了一愣,見孫管事麵色恭敬,又稱呼小東家,隻以為是景春堂哪個合作人的女兒,這是跟他們隨行,忙回了禮。
進了客房,珍兒癱倒在床上。扯了扯裙子,手又無力的掉在床上。才兩年多的時間,她就不適應每天穿著長裙,見人屈膝行禮,說話之前想了再想的日子了。
小夥計送了茶水跟飯菜過來,珍兒洗漱了吃了飯,又好好的泡了澡,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一趟來汐成縣,正好景春堂也要送貨過來,景春堂的車隊不止有自己的護衛,還請的有鏢局,這趟路也走了很多遍了,安全很有保障,珍兒就跟著他們一起來了。
可能楊掌櫃之前打了招呼,這回隨車的孫管事對她跟管仲特別優待。單獨給她安排了一輛馬車,吃飯也是單獨給他們送過來的,完全跟鏢局的那些人分開的。對於這一點,珍兒真的很感激。
第二天一早,珍兒神清氣爽的開門,管仲已經等在門口了。他的房間在珍兒隔壁,看樣子他也緩過來了,一臉的精神。
這五六天坐馬車,頭一天的新奇過後,剩下的幾天就是煎熬,每天都腰酸背痛的。
早上在大堂吃了飯,孫管事他們要送貨到景春堂去,珍兒說了一聲,就跟管仲兩個人在集市上隨意逛逛,打聽消息。
汐成縣據說這兩天是個什麼節日,每天集市上都熱熱鬧鬧的。珍兒跟管仲逛了一個時辰,就沒了興致。人擠人的,什麼也看不到不說,還要防止走散了,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來興致。
兩人走累了,正好看到旁邊有一個茶鋪子,就走進去準備歇歇腳。
“下晌孫管事就帶你去縣衙,你先去看看,讓孫管事幫你掌掌眼,他們這樣常在外麵跑的人,看人最準。孫管事看上了哪個,你記著,明兒我過來的時候咱們再細看。”珍兒道。
管仲點頭道:“我曉得,來之前月娘已經交代過了。她跟你說的一樣,都是先看孫管事的意思,最後由你定板。”
珍兒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她就怕管仲覺得這是自家的事,不喜歡外人插手。另外怕請了管事以後他們不好做事,想先來給管事一個下馬威。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喝了杯茶,歇了歇腳,珍兒就想著回客棧了。孫管事他們應該也回來了,她得去跟孫管事說說這事兒。他們一路上走了五六天,也不知道那管事被別人買走了沒有。
出了鋪子,還沒走兩步,珍兒就聽到身後傳來喧嘩聲。
“喲,小姑娘,看你長得白白淨淨,穿的也像模像樣的,感情還是來吃霸王餐的呀!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劉二是什麼人,吃了我的東西不給錢就成呀。”劉二說著揮了揮手手裏的拳頭。
人群中央傳來一個輕快的聲音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是都說了我不是吃霸王餐,我的錢袋被人偷了,我吃飯之前也不知道不是?再說了,我最討厭洗碗的,都願意給你洗完來還債了,你還揪著不放,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
“哈!”劉二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扯著嗓子對周圍看熱鬧的人道:“哎你說說,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嗎?她吃了霸王餐,還說我小氣。我小氣?我劉二開了這麼些年的鋪子,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呢。你們大家給評評理,到底錯的是誰?”
“來,我看看是誰在我管轄的地方鬧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