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進來見兩人都換好了衣裳,笑道:“小哥,小姑娘,咱們下地吧。”
珍兒好不容易止住笑,對老鄉道了謝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趙暘銘微微側過頭就能看到珍兒紅撲撲的耳朵,剛剛那張如三月桃花一樣絢爛的笑臉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心裏急跳兩下,他忙收斂了心緒快步跟了上去。
“……甘蔗不是由種子長成的,一般呢我們都是種蔗苗。”老鄉說著拿了個已經發了芽的蔗苗給珍兒他們看,“喏,就是這樣的。甘蔗節上會長芽,這個芽呢就會長出葉子,最後長出甘蔗莖來。”
珍兒把蔗苗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還用手摸了摸那個剛發出來的小芽苗。她當時還好奇甘蔗的節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小疙瘩,問吳玲玉,她也解釋不清楚,現在才知道原來玄機在這兒。
珍兒看完了蔗苗,順手遞給了她旁邊的趙暘銘。
“至於種植,是要把整枝甘蔗分成一段一段的,當然要把芽苗保護好,然後這樣平著種或者斜斜的種在這裏都成。”老鄉人很好心,一點點的說的很清楚,還手把手的做一遍讓珍兒他們看。
珍兒也是從小做活的人,看了一遍就懂了,拿了一截蔗苗照著老鄉說的法子種了,問道:“您看是這樣嗎?”
“對對對,小姑娘挺聰明的。”老鄉笑著誇道,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領著珍兒看前麵的甘蔗地,道:“你看那裏,是用另一種法子種的。”
珍兒蹲在地邊上,仔細看了看,除了看到那甘蔗是直直的種在那裏的,完全看不出別的。
老鄉笑道:“這種法子還是以前一個外邦人來教我們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種法子。”說著也蹲了下來,小心的扒開一個甘蔗苗旁邊的泥土,把它的根完全暴露在他們眼前,看著珍兒瞪大的眼睛,道:“你也看出來了吧,這是甘蔗的根。這是一種新的法子,叫宿根法。就是甘蔗熟了以後,隻用大砍刀把上麵的甘蔗砍掉,至於這個蔗頭就還留在這裏,等明年你不用再重新種植就能長出甘蔗了。我們這裏的人試過,這個法子可行,而且甘蔗一樣的甜,味道完全沒有改變。”說著話音一轉,道:“不過,這個法子隻能用三年,三年一到就要把根挖了重新再種了。”
珍兒聽的很認真,抬頭看著這一整片的甘蔗地,光是一兩年不用重新種苗,就省了很多事吧。
接下來老鄉又給珍兒講了不少平時怎麼護理甘蔗的事,又看了看不同的地裏長的甘蔗,珍兒跟趙暘銘也下地去幹了一個時辰的活,天就快暗了。
珍兒跟趙暘銘都全身酸軟的回到客棧,趙順跟吳玲玉也早就回來了。
桌上擺滿了吳玲玉淘到的小東西,她正興高采烈的這個試試那個戴戴,即使沒人欣賞,她一個人也玩的很起勁。
珍兒一露麵,她就把珍兒拉著讓她看她的寶貝。都是些色彩鮮豔的東西,姹紫嫣紅,珍兒隻覺得百花還沒齊放,她的眼睛都已經收到很重的色彩衝擊了。
“你看看這個,很好看是吧?還有這個,像不像真的?嘿嘿,其實這個不是寶石,你摸摸,一點兒重量都沒有?還有這個花兒,你看這個布很薄吧,唉,其實也就是看著好看,摸著跟咱們自己織的布完全不能比,也就是色彩雜了些,戴在頭上看著跟朵花似的。”吳玲玉撇撇嘴,“盡是些投機取巧的東西。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靠譜。”
珍兒揉著有些酸疼的胳膊,正想著蔗種的事。甘蔗雖然能過冬,但是天氣要是提前回暖,很多甘蔗就會提前發芽。這樣的甘蔗苗還沒到播種的時候就已經發芽了,是不能用的了。今年氣溫雖好,可老鄉他們留的種苗也隻夠他們自己用的,就是有剩也剩不了多少,估計最多也隻能再種兩畝地,比珍兒預先估計的要少。看來,明天還得出去再找找哪裏還有甘蔗苗。
吳玲玉說了半天,見珍兒隻是望著桌上的東西發呆,一下子沒了說話的興趣,她也隻是覺得看到這些東西感到親切,想再吃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感覺。可是真的買了這些東西,她才知道有些東西,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她也早已不再喜歡這樣的東西了。
珍兒急著去找趙順商量蔗種的事,沒有注意到她起身以後,桌邊的吳玲玉腮邊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