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娘斂下心思,又跟珍兒說了些別的話頭,就跟珍兒各自去洗漱了,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飯,珍兒就拉著吳玲玉坐著馬車去了城裏。
趙暘銘趕著車,耳朵卻豎了起來,聽簾子後麵珍兒跟吳玲玉說話。
“那個鋪子很大的,比包子鋪跟雜貨鋪合起來都大,你要真有本事一定能讓你大展拳腳。”珍兒肯定的說,當然前提是你要有真本事。
吳玲玉握拳,“我告訴你,等到我發光發熱了,一定亮瞎你的狗眼,讓你知道你以前埋沒了怎樣的人才!”
“狗眼?”珍兒陰森森的道。
吳玲玉一抖,忙顧左右而言他,“珍兒,你這發展也太快了吧,看看,前不久才蓋了大房子,現在又要買大鋪子,你們那村裏肯定又要羨慕嫉妒恨了!”
珍兒看她怪模怪樣的樣子,笑意怎麼也沒忍住,拍了吳玲玉一下,道:“我才走幾天,怎麼月娘就把你慣壞了,禮儀規矩越來越差,看來得重新學一遍呀!”
吳玲玉哀嚎一聲倒在軟墊上。那是之前做熏肉的時候,剝下的野兔皮縫製的,很是柔軟。雖說夏天墊著很熱,可吳玲玉非說馬車裏麵太顛簸,非要墊上,然後又在上麵鋪了用竹片串成的墊子,清涼又舒服。
簡月娘不是慣壞了她,是知道她早晚會回到牢籠裏,憐惜她,這才對她放鬆了管教,想讓她多輕鬆兩年,過些無拘無束的日子罷了!吳玲玉看著珍兒,笑的格外甜,她當時也是隨便抓了個人,卻沒想到有這樣的運氣。老天其實對她不薄。
到了鋪子裏,珍兒就去找趙管事商量了。
“那個鋪子我聽過,位置不錯,又處在最繁華的三條街的交彙處,生意怎麼會差?”趙順也覺得很意外。
珍兒笑了笑,道:“你看我們一下子都看出問題來,這說明什麼?”
吳玲玉忙接道:“說明其中很有問題。”
趙順點點頭,道:“看來那人是知道葉老爺子他們是鄉下人,以為他們沒什麼見識,才尋了這由頭。”
昨兒晚上珍兒一晚上沒睡,心裏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我覺得,他們一年能掙這麼多銀子,未必看得上那幾十兩的租金。”
趙順也有這種感覺,隻不過沒有證據才沒敢說,卻沒想到珍兒竟然也看出來了,還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關鍵,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珍兒感覺到他的目光,好奇的問:“趙管事,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趙順搖搖頭,“東家說的有理,這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你看咱們鋪子裏,去年下半年就賣了些楚州府的新奇玩意兒,加上年前忙活了一陣兒,年底結餘的時候也有三十兩銀子。這些都是小東西,利潤很薄,而且我們的鋪子位置也不是很好,東西也少都能掙這麼多錢,那個鋪子掙得隻會更多,不會少。”
這一說,吳玲玉他們也覺得問題大了,珍兒想了想,道:“趙管事,我大伯跟大伯娘他們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我估摸著他們今天也未必會打聽出什麼。這個事,我想勞煩趙管事幫忙操操心。”
趙順道:“東家放心,這事我一定盡快打聽出來其中的內情。”珍兒點點頭,也沒問他有什麼法子,反正做生意的人都有自己的法子。
下晌回家,珍兒一下馬車就往葉家跑,屋裏還很安靜。她拐了彎,直接去了葉白芷屋裏。
葉白芷正在繡荷包,葉白芨也被她拘著在旁邊動針線。有葉白芷的嚴加管教,再加上孫氏的良好遺傳,葉白芨的針線活竟然也不差。之前是孫氏太寵她,才沒有要求她學,這過了兩年,她的針線活也能拿得出手了,平時也跟著葉白芷一起繡荷包拿去賣。
“珍兒來了,快坐。”孫氏從凳子上起來,拿了個凳子給珍兒。
“二伯娘不用忙活,我自己來就成。”珍兒笑道。葉白芷也跟著道:“娘,珍兒又不是別人,你這麼客氣還讓她心裏不舒服。”
聽他們這麼說,孫氏才重又坐了下來。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不是去城裏了麼?”葉白芷問道。
珍兒從荷包裏掏出兩串銅錢遞過去,“白芷姐,這是這回的荷包錢。成衣鋪的掌櫃說,下次最好弄幾個新花樣,上次的花樣很受歡迎。”
葉白芷喜滋滋的接過錢,“既然好,等會兒我再去找玉妹妹讓她給我畫兩個新樣子。”
“大伯娘他們回來了沒有?事情怎麼樣了?”珍兒問道。
葉白芷收起臉上的笑容,長歎一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