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伯跟葉蘇木氣衝衝的走了,珍兒卻留下來,她看得出來,趙順還有話說。
“東家,我查這件事的時候發現,這中間不止有王家的手在裏麵,還有棘陽縣大家族廖家的。”在棘陽縣半年多,整個縣城的彎彎繞繞,各種交錯複雜的關係,他也早就搞清楚了,這廖家當初他也是花了力氣去打聽的。
又是廖家!珍兒揉了揉眉頭,這廖家怎麼就不能安生了。先前要嫁女兒就使齷蹉的手段壞人家的祠堂,現在想要人家的鋪子就借刀殺人,他們也太心黑了吧。壞人別人做,好事全是他們得了,還真會精打細算。
趙順看珍兒的麵色,道:“東家,這廖家你認識?”
珍兒歎口氣,道:“這裏麵有些淵源。趙管事,你最近還是多下些功夫盯著王海林跟廖家,有什麼事情就讓管仲他們去給我捎信。”
趙順看珍兒對葉家的事這麼上心,本來不想說的話也說了,“東家,我看這事還是早做打算的好。王家跟廖家都打鋪子的主意,懷璧其罪,我看他們可能會使些陰暗手段對付葉家。”珍兒也明白,當即也不久呆,帶著吳玲玉回村裏去了。
毛氏他們聽了這事的緣由,也氣得不輕。蔣氏整個臉都漲紅了,紅了又青,青了又白,跟個調色板一樣,煞是好看。
“大嫂,我真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樣的緣由,這些挨千刀的東西,看見人家的東西好就惦記著,真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畜生。”蔣氏惡狠狠的詛咒著。
毛氏他們都沒有閑心理會蔣氏,好在他們當時一直堅持沒有減租金,要不然王海林那畜生肯定早就使手段要搶鋪子了。
“爹,現在怎麼辦?”葉大伯看向葉老爺子,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不是說的假的,老人們見識多,總是在小輩們無路可走的時候為他們出主意。
葉老爺子凝眉想了半晌,也沒什麼主意,那人背後有人,而且還都不是能講理的人,他們這群鄉下人對上那些人,不也是秀才遇到兵,有什麼法子?
“要是妹夫現在就考完鄉試就好了,咱們家有個舉人老爺,那些人怎麼敢打鋪子的主意。”葉蘇木恨恨道。
其他人隨著這話都歎了口氣。鄉試在八月,放榜是九月,這中間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誰知道這中間會出個什麼事?而且,他們也不能肯定藺城晄一定能考上舉人,那麼多考到白頭翁都沒考上,他們也不能把希望全放在藺城晄身上。
舉人?葉白芷想的眼前一亮,“藺姐夫靠不上,我們還有珍兒呀!”
“珍兒?”蔣氏念叨了一遍,眼神也亮了起來。
“對呀,珍兒。她跟知縣夫人認識,平時也常有來往。月娘更是從周家出來的,平時也常常去陪周夫人說話,過年的時候周夫人還派了府裏的婆子來送禮,這關係怎麼也不會差的。那些人就是再有本事,那也大不過知縣呀。”葉白芷笑道。
葉蘇木他們都覺得像是走過了一段長長的黑暗的路程,突然見到了光明一樣,心情都變得輕鬆起來。
毛氏沉默了一會兒,卻搖頭道:“不能找珍兒。”
“為什麼不能?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當初要不是我們家收留她,她跟她弟弟早就不知道在哪兒了,現在他們日子過得好起來了,跟貴人搭上了,就不管我們死活了,她忘恩負義,就不怕天打雷劈呀!”蔣氏急的口不擇言起來。
“你給我閉嘴!”毛氏一拍桌子,狠狠的瞪著蔣氏,把蔣氏的聲音一窒,“你是長輩,嘴給我放幹淨點,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大嫂,你是不是怕這事讓珍兒出麵,會給她惹麻煩?”孫氏低聲問道。
毛氏點點頭,道:“我們當初是收留了珍兒,可人家姐弟倆有現在的家業可跟我們沒有一文錢的關係。咱們家也不是那種施恩圖報的人,現在找人家討人情,不是讓人戳咱們脊梁骨嗎?再說,珍兒去求了周家夫人,這是個多大的人情,人家以後有事情要珍兒做,她是做還是不做?我們隻有一間鋪子在城裏,珍兒那鋪子可是已經做了兩年多了,也還有一大群人靠著珍兒吃飯,我們可不能為了我們的鋪子給她惹來禍事,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葉白芷被毛氏教訓的臉紅,不過她想了想,道:“要麼,我們就說鋪子是珍兒的。我前些時候還聽珍兒說要買鋪子。”
毛氏聽的心裏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