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想了想,“也沒什麼特別的話呀,就是跟往常一樣,問問家裏的事,問問我們最近過的怎麼樣,問問先生跟同窗,剩下的也沒什麼了。”虎子覺得這樣說太不具體,就道:“那我等會兒把信找出來,姐你看看就知道了,春水哥真的沒說別的。”
珍兒倒是沒懷疑別的,隻是這麼一問罷了,揉了揉虎子的頭,又讓吳玲玉跟趙家和兩個不要鬧了,幾人手腳麻利的把菜洗完了。
晚上睡覺前,虎子果真抱了個匣子來珍兒他們這屋,“姐,這裏麵都是春水哥寫給我的信,咱們一起看吧。”
珍兒本來想說她不看的,可看虎子的樣子,明明是想把他最開心最珍視的東西跟她一起分享,也就沒說掃興的話,兩人坐在桌前,一封封的拆開信,一字一句的看著。
葉春水從小讀書,人聰明,讀書寫字跟半路出家的就是不一樣。可能是為了讓虎子看得懂,他的遣詞造句很通俗易懂,珍兒跟虎子兩個看的一點兒也不費勁,還就著他上麵的話好好探討一番。
吳玲玉晚上洗漱完了,一進屋就看到珍兒跟虎子兩個聊的正起勁,伸手拿了封信看,越看到最後眼睛瞪得越大,最後放下這封,又拿了一封信看,看完詫異的問道:“珍兒,這些信你以前看過沒有?”
珍兒正跟虎子兩個小心的把信給一封封裝好,怕損壞了,聞言頭都沒抬,答道:“這是春水哥給虎子寫的,我看幹什麼。”
虎子怕吳玲玉說珍兒不應該看信,忙道:“信是我要給姐姐看的,不是我姐要看的。”
吳玲玉被他們倆這幅樣子弄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拿著信,一字一句的念,念完了問道:“聽出什麼了嗎?”
珍兒接過信,“聽出什麼?”她又看了一遍,也沒看出其中有什麼玄機。
吳玲玉覺得她長達大半個月的集訓根本就沒什麼效果嘛,這不還是一樣的遲鈍。
“珍兒,你難道沒發現這封信其實是寄給你的嗎?你看看,你讀讀,你念念,整封信,除了一開頭有提到虎子,下麵都是地裏的莊稼長的怎麼樣了?家裏忙得過來嗎?村裏有什麼稀奇事嗎?我們家有沒有什麼事……你說,虎子在城裏上學堂,他哪裏知道村裏、地裏、他家裏的事?還有那些話本,我早就想說了,虎子一個半大的小子,他懂什麼呀,葉春水還老遠的耽誤學習的功夫抄話本,老遠的寄回來給他看。”
珍兒拿信的手頓住,瞪大了眼睛一臉莫名的看著她。
吳玲玉數落完了,一臉堅定的拍著她的肩膀,道:“珍兒,你不用懷疑,葉春水確實對你有意思。”
虎子被嚇了一跳,等琢磨了一會兒,卻又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
到了睡覺的時候,珍兒覺得腦子還有些亂,好像是一團漿糊一樣,很多東西都攪在一起了,她也分不清到底她想的是什麼。偏偏虎子臨走是還道:“姐,我喜歡春水哥。”
吳玲玉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小八卦了,更何況在這樣的地方,男女之前的感情這麼含蓄,好多人成親前連見一麵都沒見過,掀開蓋頭才能看到是胖是瘦,現在像葉春水跟珍兒這樣,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也很熟稔,以後要是真的成了親,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陌生感,倒是極好的。
“珍兒,說說,你對葉春水是個什麼感覺?”吳玲玉一臉八卦的纏著珍兒讓她講。
珍兒覺得這事有些不真實,可她跟吳玲玉他們把所有的信都給拆了看了一遍,真的像吳玲玉說的那樣,裏麵基本上都是問的關於她的事,讓她不得不相信吳玲玉的猜測。
“我腦子裏挺亂的。”珍兒有些苦惱,“我以前真的就把他當個大哥哥一般的。他對虎子好,待人又可客氣,不管我們家是之前那樣家徒四壁,還是像現在這樣,他的態度都沒有變過。我看的出來,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不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我也是見他這樣,才不阻止虎子跟他來往的。”
吳玲玉不樂意,“你這說的太概泛了,說具體點兒。你就說說,要是不考慮別的,而你又要嫁人了,你覺得他會不會是一個良人?”
良人?珍兒順著吳玲玉的話真的沉下心來想了想,不可否認,如果真的說要嫁人的,葉春水真的是個不錯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