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琯生病了不能啟程,這路程就耽擱下來了,隻要給了七八天的時間,夏嬤嬤她們帶著孩子就能趕過來了。
“你當初怎麼想到寫信讓她們帶著孩子來京城的?”葉春水不得不說,珍兒很有遠見。
珍兒笑的更牽強了,“我要是說我不知道楊大人能沉冤得雪,你相信嗎?”見葉春水露出疑惑的神色,解釋道:“我當初在信陽送信回去,是想著要是楊大人跟周姐姐這回再劫難逃,無論怎麼說能然孩子見他們最後一麵也好,省的留下遺憾,這才讓他們來這裏。我哪裏知道半路上楊大人就沉冤得雪,還封了官?”
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葉春水想著,要不是珍兒早早的就讓他們啟程了,這會兒就是阿風再怎麼往回趕,他們也未必能趕到在京城之前把孩子換過來。
送走了大夫,曹魏黑著臉回了書房。
小廝心裏忐忑,還是硬著頭皮進來請示,“大人,你看這行李?”
“把東西卸了吧。”曹魏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廝得了吩咐忙下去安排。
知道周玉琯隻是單純的傷寒,隻是因為前些天提心吊膽,思慮過重,這一鬆懈下來邪風入體,這才看著嚴重些,吃了藥養兩天就好了,盼兒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這邊能把行程耽擱下來了,珍兒她們這就開始期盼夏嬤嬤她們快些趕來。
苦等了四天,周小姐的風寒徹底好了,已經完全不影響趕路了,眼看著不能再等了,可夏嬤嬤她們那邊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傳來。
曹魏一開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等聽說周玉琯從來不允許這裏的丫鬟抱孩子,隻讓從珍兒那裏借來的丫鬟哄孩子,他就猜出了一些苗頭。這眼看著不能再耽擱了,他派人去珍兒那裏說明了緣由,珍兒也不好再阻攔。
隨行的馬車,葉春水得了師令要照料周玉琯,珍兒也放心不下,隻得跟著馬車隨行,留下錢順帶著兩個丫鬟等著阿風、夏嬤嬤他們過來。
這回雖然換了馬車,不過曹魏早把周玉琯身子不好的事兒上報了,上麵回複讓他們路上慢些、穩些,以周玉琯的身子為重。曹魏這回真的是打發善心,一路上走的慢慢的,給足了時間讓珍兒他們趕路。
再離京城還有一天路程的歇腳處,夏嬤嬤他們終於趕來了。一路上擔心的不行的一行人又喜極而泣。
晚上聽說周玉琯的乳娘趕過來看她,曹魏很好說話的讓她們見了麵。夏嬤嬤抱著孩子進去,中途打發了小丫鬟,等再出來的時候,孩子就換回來了。
阿風抱著自己的孩子舍不得撒手,笑的一臉傻氣。
因為解決了後顧之憂,一行人想著反正都到了皇城根上了,不去看一眼也說不過去,一行人跟著曹魏他們的隊伍一起往京城出發。
周玉琯早早的就給楊大少爺寫了信,言明這回有珍兒他們的幫忙。於是馬車剛一進城門,珍兒他們就看到了前來接應的楊大少爺。
經曆了這麼一場事兒,各個心裏都有好多話。
到了楊大少爺在京城的住宅,一屋子的人都開始流眼淚,就連周玉琯跟他兩個也是無語凝咽。
想著他們自家人有話要說,珍兒他們就在小丫鬟的帶領下先去安頓了。
說來這回楊大少爺也算是因禍得福,查明了緣由,聖上也覺得楊大人受了委屈,再想到他父親,愧疚更深,於是就想著好好補償他。這回也直接封了個三品的大官,就連這宅子也是禦賜的,府邸大不說了,裏麵的景色也是極好的。
珍兒隨著小丫鬟一路走來,看到滿院子暮春初夏之境,隻覺得賞心悅目,通體舒暢。
晚上接風宴的時候,珍兒見周小姐臉色雖不好,可臉上的笑意不似作假,想來她跟楊大少爺互訴離別以後,心裏也更開闊了呢。
周玉琯來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傳開了,不少官員見聖上對楊大少很是親近,想到聖上跟他父親還是同窗密友,也知道他肯定以後會飛黃騰達,於是忙過來走動,想著親近些。周玉琯接了不少帖子,她初到京城也不好拒絕,每天忙著應酬也無暇照料珍兒。珍兒就隨意在進程逛著。
楊大少早就安排了激靈的小廝跟丫鬟照顧珍兒,門上也不攔著她出去。珍兒就每天穿的很普通,完全是丟到人群裏認不出來的那種衣服跟著木筆帶著小廝在城裏到處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