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氣呼呼的道:“鳳兒姐遞這帖子肯定不安好心,她從小就愛欺負你,姐你可千萬別去。”
好些年沒見虎子這麼生氣了,讓珍兒想到當初在齊家莊,每次鳳兒欺負她,虎子都會挺身而出的樣子。那時候她還總是擔心虎子以後脾氣會很暴躁,沒想到一離開齊家莊,虎子身上的戾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可見這劉氏跟齊鳳兒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倒了杯茶給虎子,珍兒摸著他的頭道:“你別擔心姐會被欺負。鳳兒姐現在不是以前傲氣的小丫頭了,我們也不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了的。”
“可是她是知縣大人的小妾,”虎子仍不放心,知縣大人是棘陽縣的父母官,有他幫著齊鳳兒,他們是怎麼也鬥不過他們的。
現在提起齊柏宇,珍兒心裏無波無讕,“虎子也別忘了,她隻是一個小妾。知縣大人有點兒腦子,都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得罪我這個年前才得了朝廷嘉獎的人。”
虎子想想也是這個理,“那我們獻了兩張方子,也不算太虧,至少得了個護身符。”
雖然這麼說,不過珍兒也不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的。知縣府後衙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地盤,再加上齊鳳兒也快要生了,大宅門裏的肮髒手段,她也不是不知道的。要是齊鳳兒心一狠,使個惡毒手段,她也是有去無回的。
提前兩天去了城裏,珍兒想著還是跟趙順他們商量商量的好。
臨出門,珍兒才看到馬車前站著的是趙暘銘。
“趙管事也有事要去城裏?”珍兒好奇的問道。
趙暘銘看了她一眼,回道,“有事。”
木蓮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態度也太囂張了吧。
珍兒想著他自從年前回了一趟家,最近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想著等會兒去城裏,讓趙順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是家裏催他回去她也是願意放人的,這樣想著也就沒計較他的惡劣態度。
鋪子裏這時候正清閑,川樸跟山薑,一個點貨,一個整理,另外兩個小夥計在從倉庫裏搬貨出來放在貨架上。
“東家,你怎麼來了。”見到珍兒他們進門,川樸他們忙放下手裏活計,過來打招呼。
珍兒隨意在鋪子裏看了看,東西都歸置的很好,井井有條的,看得出來他們平時做事還是挺認真的。
“怎麼就你們在,趙掌櫃呢?”珍兒問道。
川樸跟在珍兒身後,回道:“趙掌櫃聽說今兒小少爺跟幫工去地裏巡視,他也去看看了。”
這說的地是朝廷賞下來的百畝良田春種的時候珍兒不在家,都是趙順、虎子他們商量著種的莊稼,說來她回來還沒顧上過去看看。
見珍兒不說話,川樸生怕她誤會趙順,忙解釋道:“種地的時候趙掌櫃也是成天的往地裏去看的。他說自己不會種地,還專門找了老莊稼把式問怎麼種莊稼,每次去地邊上也不隨意的瞎指揮,都是看別人怎麼做,問為什麼怎麼做的。說掌櫃的去看,其實更像是去學習的。”
珍兒見他一臉的正經,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了,家裏突然多了那麼多地,我也一直沒顧上找人看著,說來也是勞累趙掌櫃了。”
川樸聽他這麼說,笑的跟自己得了肯定還開心。
打發川樸去做事,珍兒在內室裏正在翻看賬本,見趙暘銘也坐在那裏,盯著茶杯出神,想提醒他有事就去忙,不過想到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也沒隨意開口。室內一時靜寂下來,隻偶爾傳來翻書的聲音。
趙順是趕在城門關的前一刻進的城門,好在今天是趕回來了,不然他還得拐去村裏住呢。
一進門就聽到川樸說珍兒來了,已經在鋪子裏等了他一天,傍晚的時候見他沒回來,這才去了廖家。
這會兒珍兒正跟葉白芷說話呢。
今兒來的時候,葉白芷使了半天的氣,任珍兒跟廖三怎麼哄,她都不理珍兒,還是後來看到吳玲玉送來的東西,她想知道吳玲玉的近況,這才跟珍兒說了兩句話。
不過,生氣歸生氣,她生的從來都不是珍兒瞞著她害她差點小產的氣,而是,“你有什麼事都不跟我說,就連廖三都知道你齊強他們就是你大伯一家,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這不是讓我擔心嗎?真是,你到底是跟我親還是跟人家親?”葉白芷生氣的質問著。
“當然是跟你親,”珍兒忙回道:“要不是擔心你的身子,我能瞞著你嗎?再說,這事你也有不對,你脾氣大性子直,我可是聽廖姐夫說了,他本來想跟你透點兒口風來著,結果你沒等人家話說完就發了火,他就怕說了你更擔心,這才瞞著你。你說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廖姐夫跟廖家有仇,他又是個有骨氣的,當年過的那麼苦都沒想過依靠廖家,現在又怎麼會為了投靠廖家把我給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