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隻有自己陪嫁的幾個人了,珍兒才緩緩的睜開眼,正看到麵前滿臉關切看著自己的趙暘銘。
木香她們見珍兒醒了,各個眼淚婆娑的看著她,“東家,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暈不暈?肚子餓不餓?”
珍兒瞟了眼帶著笑意的趙暘銘順,順著她們的話說道:“是有點兒餓了,去給我熬些粥吧。”
木香她們一聽高興的應了往庖下去了。
屋裏沒人了,珍兒才問道:“你剛剛幹嘛讓我裝暈?”她剛剛說話說的好好的,趙暘銘突然驚叫一聲就把她抱在懷裏,湊在她耳邊讓她裝暈,接著就把她給抱回來了。
趙暘銘把珍兒抱在懷裏,深吸一口氣道:“珍兒,這幾天委屈你了。”
珍兒心裏一震,就感覺到脖子上有溫熱的東西流過。
兩人靜靜的擁抱著,誰都沒有說話。
簡月娘守在門口,攔住興衝衝端著白粥跑過來的木香等人。
過了一會兒趙暘銘平靜下來,低聲道:“你侍了幾天疾人都累倒了,也算是盡了心了,這兩天就好好休養休養。外麵的事都不要管了,一切有我呢。”
哭過之後略帶嘶啞的聲音說出這麼熨帖的話,珍兒全身暖洋洋的,看著趙暘銘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拉開房門讓簡月娘、木香她們照顧好珍兒,趙暘銘大步往院外走去。
趙山長剛進門就被趙暘銘截去書房了,兩父子不知道在書房說了什麼,一個時辰後趙山長沉著臉去了上房,把還在病中的楊氏訓了一頓。
楊氏也不是個能忍的,一開始看到珍兒暈倒了心裏還有些發虛,可一看趙山長回來就訓斥她,還是在下人麵前,一點兒麵子也不給她留,頓時就炸毛了,也跟著大聲反駁起來。
趙山長沒想到她不僅不反思,反而還態度囂張,毫無悔意,頓時心灰意冷,失望的搖搖頭從上房走了。沒一會兒書房伺候的丫鬟就過來把趙山長的起居用品搬走了。楊氏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也沒能阻止趙山長的動作。
這樣爆炸的消息很快就在趙府傳遍了。
木蘭手舞足蹈的跟珍兒講著外麵聽到的傳言,說著趙山長是怎麼威風,楊氏又是怎麼氣的心口疼。
吃了粥,洗了澡,珍兒渾身清爽,鑽進被窩,很快就睡著了。
趙暘銘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珍兒恬靜的睡顏,看她麵色紅潤,心裏本來還有的一點兒愧疚都消失無蹤了。如果他還放任珍兒在上房的話,她還不知道要受什麼磨難呢。
輕輕關了門,趙暘銘一回身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簡月娘,對她行了禮,“今天謝謝月娘指點了。”
趙暘銘這兩天有些忙,珍兒又是在楊氏處侍疾,他並不知道珍兒受的刁難,隻當是在那裏陪楊氏說說話。本想著婆媳兩個多相處,依著珍兒的脾氣,他娘應該會喜歡珍兒,對她改觀的。哪裏想得到大宅門裏的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他娘會用在珍兒身上?
簡月娘側身避過,“姑爺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也是不忍心見東家受苦這才出此下策,姑爺莫怪老奴都是莫大的恩典了,哪裏當得一聲謝。”
趙暘銘見她不受禮也不說什麼,隻道:“珍兒心善,很多時候不會往別處想,你平時在旁邊多提點一二。這個家是姓趙的,她是這個家的少奶奶,她是主子。你讓她知道這些就行了。”
簡月娘眼裏的笑意更甚,莊重的對趙暘銘行了禮。
這樣生病躲開侍疾的法子珍兒不是不知道,隻不過那個是趙暘銘的娘,她才會一直忍讓著,想著盡一份心。
傍晚珍兒醒來的時候察覺到一些異樣,趙暘銘見她醒了,對她露出一個笑容,道:“醒了,等大夫開了藥,你吃點兒東西再睡。”
珍兒扭頭,看到外麵人影幢幢,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木蓮在旁邊認真的聽著,不時問上兩句。
“我怎麼了?生病了嗎?”珍兒好奇的問道,她自己倒沒什麼感覺,隻是很累。這幾天都沒睡好,剛剛要不是感覺到有人盯著她看,她也睜不開眼的。
趙暘銘安撫的笑笑,“別胡思亂想,你好好的,就是身子有些虛,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開兩幅藥調理調理。”
珍兒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你實話告訴我吧,我心裏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