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珍兒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冰冷了這麼久,一感觸到溫暖,不用大腦發號施令,身子已經不自覺的朝著溫暖奔了過去。尋到一個適合的位置,發出滿足的喟歎,再次進入夢想。
擁著珍兒,看她皺皺鼻子,小臉睡的紅彤彤的,趙暘銘忍不住笑起來。不過看到她紅腫的眼睛,笑意微頓。
他以為他能保護珍兒,卻沒想到傷害她最深的反而是他娘。
不過很快就好了,等明年開春他爹就帶他娘回書院,珍兒要是不想跟他娘一起生活,他們就住在芙蕖,或是去棘陽縣,在那裏生活也成。
珍兒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屋裏沒有點燈,她全身暖洋洋的,完全不像之前冬天的時候醒來全身冰涼。這溫暖讓她舍不得起身,忍不住蹭了蹭。這一動才察覺到異樣。
“醒了?”略帶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珍兒渾身一僵,猛然醒神,一抬頭正好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即使黑夜也掩蓋不了那眼睛裏的光輝。
“這是夢?這不是夢!”珍兒喃喃著,做了一件她從不敢做的事。
手指一點點的劃過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到眉眼,到嘴唇,珍兒的目光帶著眷戀而癡迷,虔誠而真摯。
趙暘銘感受到她的熱情,心裏砰砰直跳,隻覺得難以承受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感情。
抱著自己的胳膊猛然收緊,珍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翻身壓住,耳邊傳來粗喘的呼吸,手下的肌膚緊繃,堅硬入鐵。
雖然才成親一個月,但除了婆婆楊氏不喜常使些絆子,珍兒跟趙暘銘夫妻還是很和順,這閨房之事也由生疏到熟練。一看趙暘銘這個樣子,珍兒就知道他動情了。
這兩天自己內心煎熬,他又何嚐不是呢?
沒有未來又如何?他們活在當下!
她不想自己老了以後後悔,曾經有一個這麼優秀的人傾心愛慕她,她卻傻傻的謹守禮儀不敢敞開心扉。
趙暘銘先愛上的她,愛上這樣一個膽小怯懦的她,那些得不到回應的日子裏,他還不知道受了什麼苦。現在前路迷茫,就讓她來愛他吧,也算是無悔於這一場愛戀了。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隨即一雙玉璧纏上,趙暘銘驚呼一聲唇上已經有一個軟軟柔柔的唇瓣已經覆了上來。
這是一場極致的歡愉!
趙暘銘吃飽饜足,懶懶的攤在床上,抱緊懷裏的嬌人兒,看她微微喘息,胸前起伏不定,惹的心裏又開始激蕩不已。
丫鬟低頭把熱水送了進來,各個小臉通紅。
床上蹭蹭帳幔遮掩下,一個妙齡背影隱隱綽綽。
趙暘銘好笑的看著看著那個一動不動,裝死的人兒,走過去道:“快些來洗洗吧,身上清爽睡著也舒服不是。”
睡了一天了,晚上還怎麼睡得著?
在娘家也這麼胡鬧,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趙暘銘嘴角越揚越高,湊到珍兒耳邊低聲道:“咱們才剛成親,情之所至也能理解嘛。放心吧,這家裏都是知趣的人兒,不會責怪你的。”
珍兒翻了個白眼。不是因為家裏都是知趣之人,而是因為她是主子,旁人不好說什麼,在他們的觀念裏,他們兩夫妻好才是好事。至於虎子,他那麼小,懂什麼。
紅著臉吃了晚飯,珍兒匆匆忙忙的又回房了。
趙暘銘慢條斯理的吃完飯,又跟簡月娘安排好收拾東西,明兒一早回家這才回房。
以為睡了一整天就睡不著了,誰知道晚上跟趙暘銘說著過年的安排跟過兩天赴宴的事,說著說著珍兒就睡著了。可想而知第二天醒來又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臉皮就這樣煉出來的,昨天兩人鬧的晚了,珍兒還覺得難為情不好見人,今天卻能很坦然的麵對木筆幾個的打趣了。
吃了飯跟虎子說了一會兒話,見家裏有趙順跟趙嬸子,裏裏外外的都安排的井井有條,虎子也能安心讀書,珍兒放心的跟著趙暘銘回家了。
昨兒出門木蘭去上房找管事婆子安排馬車的時候,她們還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神情,誰知道還不到半天少爺就追了過去,今兒跟少奶奶兩個風風光光的回來,這人呀,還真說不定。
“聽說了沒有,少奶奶回娘家,就離了一會兒,少爺就迫不及待的追過去了呢。”
“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當然難舍難分啦。”
“哎喲,看我們靈兒姐姐,說這話跟知道似的,怎麼個蜜裏調油法兒啊,來說說。”
假山後幾個忙裏偷閑的小丫鬟正在說笑,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幾人忙戰戰兢兢的束手站好,怯怯的向前望去,心裏期盼著是管事的媽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