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管事的媽媽看到,頂多訓斥兩句。要是主子看到了,聽她們談論主子,輕則罰月前,重則是要被提腳發賣的。
上天顯然沒有聽到小丫鬟的心聲,來人不止是個主子,還是個黑著臉的主子。
“表小姐。”三個小丫鬟行禮,抖成一團。
楊婉琳緩步走來,目光直直的盯著最右邊的那個長相明豔,個子高挑的丫鬟,沉聲道:“張嘴!”
綠蘿自己臉上的傷還沒好,聽了這話高興的挽起袖子,抓住小姑娘,伸手就左右開弓,不一會兒本來嬌俏的小姑娘就已經成了豬頭。
“新婚燕爾?蜜裏調油?難舍難分?”楊婉琳拖長了尾音,陰沉沉的臉讓幾個小丫頭的心跟在冰水上澆過一般,涼颼颼的。
“幾個每張開的丫頭竟然什麼話都敢說,看來是春心動了,綠蘿去找管事的媽媽來,既然她們心不在這裏,恐怕留也留不住了,那就送她們到該去的地方,讓她們能天天動春心。”楊婉琳說道,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三個小丫鬟,一點兒也不在意。在他們這樣的人眼裏,這些丫鬟小廝的命根本就不值錢,主子不高興要打要罵隨意。
綠蘿驚了一驚,正想勸,見楊婉琳瞪了她一眼,忙斂了心神,揮手讓後麵跟著的小丫鬟去找管事媽媽了。
“表小姐,表小姐,求求你不要把我們賣了,我們以後再不會多嘴多舌了,求求你了,表小姐。”三個小丫鬟又哭又磕頭的求饒。
楊婉琳享受著如螻蟻般的人這樣匍匐在她腳下求她給條生路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卻並不會真的好心放過她們。
她期待著齊珍兒那個賤人有一天也這樣跪在她麵前,求她給條生路。她不會看在齊珍兒的麵子上,但是會看在表哥的份上,讓那賤人去寺廟裏。她隻有有很多道觀表麵是個道觀,其實裏麵就是個私窠子。她表哥跟她說,很多有特俗癖好的人都喜歡去那樣的地方。等齊珍兒那個賤人被休了,她就把那賤人送去那樣的地方,讓那賤人一輩子都不見天日,讓那賤人知道染指她的人或者東西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楊婉琳越想越高興,好像明天就能把珍兒送到道觀裏一般,激動的臉上一片潮紅。
“這是怎麼啦?大冷天的,起來回話。”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眾人驚訝的抬頭。
齊珍兒,是她!
楊婉琳目光一縮,怨恨之光一閃而過,等看到齊珍兒那賤人旁邊的趙暘銘跟趙婧涵時,頓時收斂了表情,瑟瑟的看了眼趙暘銘,低著頭不說話。
珍兒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心裏好笑。
昨兒二門前的那場熱鬧,珍兒今天一回來木蓮就說了,才半天的功夫整個府裏都傳遍了。楊婉琳一個閨閣小姐,竟然不知羞恥的糾纏已經成親的表哥,不管他們以前有什麼,現在成親了,她就得注意著些,收斂著些。偏她一點兒羞恥都不理,隻為了達到目的。下人、丫鬟現在心裏都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起了輕視之意。
珍兒沒有理會楊婉琳,她不行禮也不強求,那就當作大家都沒看見對方罷了。
見少夫人來了,又說了這話,三個丫鬟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被打的丫鬟狠得下心,道了謝起身了。
這個家裏,怎麼說還是少夫人是正經主子,她們是趙家的丫鬟,關她姓楊的什麼事?
有人動了,另兩個小丫鬟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起身。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惹了客人生氣?”珍兒問道。
客人?對呀,楊婉琳是客人。
被打腫了臉的小丫鬟眼睛一亮,正要開口,管事媽媽已經來了,先是行了禮,就板著臉開始訓斥三個丫鬟,揮手就要讓身後帶來的幾個健壯婆子把三個丫鬟帶走。管事媽媽是楊氏的人,她當然要維護楊婉琳了。
珍兒好笑的看著這個雷厲風行的管事媽媽,見她從來了都沒看自己一眼,不管是不屑還是不管,總之她這種態度很讓人不舒服。
趙婧涵氣紅了小臉,沒想到嫂子在家裏兩個婆子都能甩臉子,正要開口,趙暘銘比她先開口。
“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主子還要看下人的臉色了。”趙暘銘冷冷開口,也不等管事媽媽辯解,揚手招來靜安、靜思,“這樣奴大欺主的下人我們趙家可養不起,打幾板子賣出去吧。”
管事媽媽一愣,臉色煞白。這事怎麼牽連到自己了?